还是说,这个身份可能会造成这样。
僵持的这几秒,时停煜甚至想好自己遗书怎么写了,80%分给六年,20%分给陈最,不为别的,他觉得陈最这个好兄弟应该多多努力工作,而不是提前退休。
六年给的太多了,至少给人多分一点。
粘稠的血液一点点从这张脸的额头往下滴。
时停煜呼吸一滞,慢慢歪了歪头:“香不够?”
“咚”
这颗脑袋从悬空的半空掉落,血液飞溅出来染红了时停煜的裤腿。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时停煜,现在直接心死。
这个脑袋一看就是腐烂了好几年的,按照这个平台的尿性,一个副本翻来覆去的用,这颗脑袋的年纪怕是比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了。
那这血液,能忍受吗?
不能。
时停煜脑子快速转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抬腿。
鬼可不受法律的保护。
身后的门忽的被推开,面前的景象消失殆尽,没有那张充满血迹的诡异人脸,人头也消失了。
时停煜缓缓抬头,收回腿,若无其事:“阿玲姐,怎么了?”
程玲晃了晃手中的香:“这个,我看这边快没了,你没注意到吗?”
时停煜低头看向面前只剩下的最后一根香:“是,点香点的出了神,都没注意。”
程玲熟练地拆开手中的香:“你心倒是大,其他人指不定嫌晦气恨不得跑几百米开外,你也不嫌无聊,让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
时停煜:“不无聊,一个人待着,很安静。”
如果没有某人动不动用共感骚扰他,他会更开心。
程玲笑了:“不愧是我看中的。”
时停煜接过程玲手中的香,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是吗,能为阿玲姐分忧解难,我的荣幸。”
青年青涩的笑容,看着像个未出社会的单纯大学生。
程玲轻笑一声:“你嘴真甜。”
时停煜卡着时间换香:“实话而已。”
他不信巧合,不信程玲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信这扇门恰好是被推开。
他和程玲和这个副本的Npc面前来说敌对关系,从最开始的试探开始,到现在都是在试探。
香灰抖落,落到他的手上,带着一阵阵的灼烧感。
时停煜垂下眼,掸干净手背上的灰。
程玲:“当提灯人的话,可能会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哦,现在呢,不想问问。”
时停煜抽纸擦手,神色镇静:“不用,你如果想要一个镇定的合作伙伴的话,也不应该现在选择告诉我,换句话说,阿玲姐想想我可以得到什么。”
“这样的话,我的干劲可能会比较足。”
时停煜收拾好散落在桌面上的落灰,倒到一边的垃圾桶内。
程玲向后倚在桌面上,铃铛撞在桌面上,发出清凌凌的一声,语调转着弯:“我想想,你想要什么。”
“钱还是什么一个愿望?”
时停煜垂下眼:“我想要一个真相。”
气氛瞬间沉默下来,程玲看向时停煜的眼中多了点复杂:“你不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