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身后的大门被这阵风砸关上了,发出巨响。
这声巨响惊醒了发愣的时停煜,他缓缓抬眼看向谷乙,又看向两边,房间的门并不对称,很奇怪的设置。
谷乙面上无波无澜,只是转头看向院子的正中间。
正中间摆放着两种祭祀用品,正是他们前两天准备的东西。
“有点冷吧。”
谷乙转头看向时停煜,勾了勾唇:“害怕吗?”
时停煜身形挺拔,就那么站着,掀起眼皮看向谷乙,语调平静:“没什么可怕的,坚定的科学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谷乙轻笑一声,抬步往前走:“不相信这些,怎么还那么听阿玲姐的话?”
时停煜认真开口:“尊重文化,至于信不信,那是我的个人想法。”
只要这些文化不犯法,不涉及利益,那就值得被尊重。
“小小年纪,看得倒是开。”
谷乙伸手推开正对大门的那间屋子的门,一股有点刺鼻的气息扑了过来。
他轻车熟路地伸手按开了灯光,随手拿了一件防护服递给时停煜,边说边往里面走:“这边叫禁区,你可以理解为每一个逝者的暂停的地方。”
谷乙回头看向时停煜,黑沉沉的眸子中此刻没有任何情绪:“你可能也知道,祠堂发生了两个恶性案件,之前因为你还在阿玲姐那边教导,所以没到现场去。”
“今天我们的工作就是处理好这两具尸体,然后暂时封存在这边。”
时停煜反手给自己系上防护服的绳子,接过谷乙递过来的手套:“我听阿玲姐说这些不是送去警局了?”
谷乙顺手拆开口罩递过去:“嗯,送去了总不能就留在那边,做完调查,就得送回来。”
时停煜全副武装,双手抬起在胸前:“我们要做入殓师?”
谷乙挑眉:“差不多吧,整理遗容,害怕跟我说。”
时停煜思考了一下,看向谷乙。
谷乙还没戴手套,手中拿着一节白蜡放到房间的角落点燃。
火苗燃起,在角落中一颤一颤的,逐渐稳定。
时停煜转头看向房间中的两张台面上,上面盖着厚重的白布,看不到底下的具体情况,靠近能闻到很浓重的血腥味道。
台子大概有九十厘米左右,很方便操作,不锈钢的桌面反射着冰冷的光线。
时停煜扯了扯嘴角,他刚刚居然觉得这个干净得能反光的不锈钢台面有点格格不入,祠堂这边和旅馆大部分都是木质的,风格毕竟偏向古代。
谷乙开玩笑似的说:“一会可要盯好那根蜡烛,不然我俩可能会遇到一点非科学事件。”
时停煜点了点头,声音透过口罩多了点沉闷感:“好,我知道了。”
谷乙熟练地戴上了手套,带着时停煜朝着这两具身体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