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我不出来。
吴灵扯了扯嘴角,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祁七根本就是带着答案来问她的,她给出的答案根本不重要,好不好。
“没事,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时停煜轻飘飘地移开话题,伸手触碰了一下长势很好的桔梗,似是不在意。
吴灵感觉自己听到的不是没事,而是赦免状:“应该马上了,刘暖他们的伤比较重,今晚应该回不去,一会我跟阿玲姐先回,你们呢?”
时停煜:“这边也马上结束,没发生什么意外。”
吴灵皱了皱眉,有点疑惑:“今天没有出事吗?”
时停煜扭头看了一眼那边:“出了,这件事一会再聊。”
那边应好,电话挂断。
席墨从身后走上来:“给谁打电话呢。”
时停煜把手机页面按熄,侧头看向席墨平静道:“下次别为难一个小姑娘帮你保守藏不住的秘密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席墨额头抵在时停煜的肩膀上,笑得支不起身:“学长,我看不是人家声音抖,是你本来就不信,别吓别人了。”
时停煜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想张口反驳,就觉得没必要,于是保持了沉默。
他只需要得到事情的真相就好,至于席墨十句有九句的玩笑话,不用理会。
席墨蹭了蹭时停煜的肩膀:“学长,怎么不理会我。”
时停煜伸手抵住席墨的脑袋,眼中有点疑惑,一时不察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好像我家楼下的那只金毛,它见到我也会这样。”
说完,他才觉得不对,他这句话好像把金毛等同于席墨,但席墨不是狗。
席墨餍足地笑了笑,语调有种被满足之后的慵懒感:“是吗,那学长喜欢小狗吗?”
时停煜思索了会:“养不好。”
他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他刚开始的时候,精神状态并不算好,后面才慢慢好起来。
他从那个出租屋醒来,最开始的几个月内,据陈最说,那段时候生怕联系不上自己,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割腕自杀了,但他并不记得还有这件事。
后续去医院挂号,吃上了精神类的药物,记忆才慢慢开始稳定下来,对外界的感受也一点点变清晰,这也只有这两年的记忆,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会在哪天变差,所以不养宠物,是对它们生命的一种保证。
时停煜理清楚这边的状况,重新抬眼看席墨:“吴灵那边马上结束了,刘暖和谢舸身上的伤比较重,今晚回不来,你下了多重的手。”
很普通的一句疑问,并没有任何评判的意味。
席墨没骨头一样靠着时停煜,指尖勾着时停煜的手:“没多重,我可是好人。”
无视规则,也没杀人,那就是好人。
时停煜身形挺拔,并没有因为席墨的靠近而改变分毫,只是在席墨勾住他的小指时,敷衍地回应了两下。
席墨就很满意了:“我是不是要给学长付点薪水,都这么配合给我治病了。”
时停煜并没有抗拒席墨的动作,之前都是正常了,只有今天出事之后,席墨跟黏在他身上了一样,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需要很大量的肢体接触才能慢慢缓解。
他在两个小时前想明白了这件事,但也确实没办法从自己贫瘠虚无的记忆中翻找出任何相关的人或事。
他推断了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关联,那席墨可能是性格这样,心性不坏,还只是个高中生,可能只是单纯看他合眼缘,所以靠近。
第二种,他们之前认识,所以席墨来找他,但碍于一些因素,没办法主动把真相告诉他,关系不太好估量,唯一可以确定席墨是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