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席墨看过被大雾融化的人。
时停煜沉默了一下,血腥味很浓重,心脏重重地跳动着,思维凝滞了,他一直理不清应该做什么。
口袋中那枚染血的衬衫扣子。
时停煜垂下眼,背靠着墙面,思考着接下去该做什么。
扣子是谁的?上面的痕迹绝对不是自然脱落。
一个恐怖的想法浮现出来,会有npc来处理戳破秘密的人,程玲不一定过来,但是谷乙绝对在。
脚步声哒哒哒地响起。
时停煜放轻脚步,眸中情绪不明,放轻脚步在一楼绕了几圈,打开了柜台,闪身进入柜子中。
透过缝隙,他看到了谷乙,谷乙身上并没有出现同样的症状,面上很平静,抬手按开了客厅的灯,灯泡滋滋两声,亮了起来。
刚才一片黑暗中,时停煜还没有直观地观察过一楼的状况,现在一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太仓促了,地板上全是带血的脚印。
非常黑,他只能记住分布和自己踩过的地方,但并不确定哪块地方有血,也没有时间去处理自己踩下的血迹。
他只能多绕两圈,试图混淆视听。
缝隙中看过去,谷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似是无意地从卫生间中拿出打扫工具,熟练地开始打扫一楼的卫生。
时停煜沉默地看着谷乙从厨房中抱出看不出人形的肉块,小心地放进了身边的大盒子中,又去捡起散落的骨头分类放到另一个大盒子中。
整理完这些,他开始打扫被拖乱的血迹,面上情绪很温和,好像就是该这样的。
谷乙还活着,那程玲呢?
程玲今天也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现身,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跟岑为的状况是一样的,但是第一现场不是这边。
谷乙径直往前走,来到柜子前,看着这个紧闭的柜子,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柜子,手上没有任何动作,似是在权衡。
半晌,谷乙垂下眼,继续自己手上的打扫工作。
时停煜身体放松下来,一身冷汗,那一刻,他好像觉得这人看到他了,然后权衡着要不要对他动手,很显然,他之后的作用远比撞破了秘密大。
谷乙很显然是经常做这件事,这边的东西他打扫了两个小时就收拾好了,又把这两个盒子带上楼,最后清洗了楼梯。
一切焕然如新,如果不是他脚下还有沾染的血迹,他可能会以为刚刚的那半个小时是幻境,或是自己的臆想出来的。
楼下的灯已经被顺手关掉了。
时停煜直接脱了鞋,穿着袜子走进卫生间,翻出了抹布,把柜子地下自己踩脏的地方擦干净,单手拎着鞋往楼上走,走到一半,眉头皱起。
他迅速下楼,平静地从桌上抽了纸对折,弯腰从柜子底捻了一点灰,撒到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这才重新往楼上走。
心一点点沉下去,巨大的阴谋好像浮现出来了,明天要去祠堂,去烧掉那些睡莲,谷乙很可能已经知道是他了,会不会加快计划?他们得更快一步。
时停煜刚抬手想要揉了揉额头,缓解一下疲惫,手抬到一半,想起自己刚处理过那些血,愣是忍住了,把手放下回到房间中。
被子中间鼓起一个包。
时停煜已经适应了,自然地把门给关上,打开灯,往卫生间走。
非科学的东西大概率是指被大雾侵袭之后还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