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后台准备室还挺大的,三队人都没有主动打破界限说话的意思,界限非常明显。
时停煜看向每一张化妆台,所有的配置都是一样的,剧本并不影响这个,那这些规则是什么意思?三道规则全在强调,强调要完美顺畅的演完这部剧。
不对,剧照中也看不出来谁是下毒的凶手,或者说,凶手并没有出现在剧照中。
可还觉得有点不对。
时停煜抱着手,略抬眼,正好看到挂在墙上的钟表,看清上面的数字之后愣了一下。
这个钟表是镜像倒转的,12点在原本六点的地方,表盘上走动着的指针也仅有一根,一根扭曲的指针。
按照他的预估的时间来看,这个钟表绝对是不准的,时分秒都对不上。
时停煜缓缓收回视线,有点说不上来的烦躁感。
“铛铛铛——”
钟鼓声敲响,紧接着是一阵粘稠的声音,很像肉块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
侧门被推开,所有人在看清楚对方时都倒吸一股凉气。
时停煜屏息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身体跟着放松下来。
怪物身上有无数从血肉之间直接生长出来的眼睛,血红色的粘液顺着裸露的血肉不断渗出,在地面上拖出长长长的痕迹,四肢细长,看着他们的时候不像是在看即将登台的特邀演员,而是在看食物,毫不掩饰的饥饿感,好像下一秒就能直接扑上来裂开血肉,将人吞吃入腹。
“即将登台,大家准备好了吗?”
沙哑的声音怪物裂开的血盆大口中传出来,一种诡异的违和感瞬间蔓延开来。
“嗬嗬嗬……我,很,期待,你们的,表演。”
怪物嘶哑的声音很慢,一字一顿的:“登台。”
说完最后一句话,它就好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拽着往回走,离开了后台准备室。
在即将离开之前,它猛地回头,紧紧盯着那个放松地窝在椅子上的青年,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都快化为实质黏在时停煜的身上了。
时停煜懒懒抬眼,目光灼灼地对上这么多蠕动的眼球,他毫不意外这个怪物会盯上自己,因为在进副本的那一刻,他就用了招魂的灯,就是那盏小花灯。
戏剧,足够夸张才能博人眼球,况且——
他余光看过那几个人,等着要他命的人多了,这些人不过是在忌惮,忌惮他身侧的陈最会不会是席墨,仅此而已。
现在他们不动手,一会第一部剧结束之后,那些人马上就能认出来,陈最跟他到底还是个新手。
“它怎么盯着你啊。”陈最腿一撑,拖着椅子凑到时停煜的身边,小小声问道:“难道是因为你比较好吃一点?”
时停煜屈膝抵住陈最挪过来的椅子,脚下一用力,面上依旧漫不经心地打趣回去:“可能是希望我把你洗干净了丢上去跟它们当王后。”
陈最刚想开口质疑时停煜,就看到对方右手后撤刚好按在长剑的剑柄上,还故意动了动,威慑他。
这一招极大程度地震慑住了陈最,倒不是害怕,而是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