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有点被撕扯,怎么办呢,他难得坏一次,怎么就被抓到了。
气氛僵住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道剧烈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卜厌笑得直不起腰,一抬手勾住陈最的肩膀:“小弟弟,哈哈哈哈哈,你到底怎么跟祁七混在一块的。”
陈最不解:“什么?”
卜厌一抬头对上时停煜冷漠的视线,骤然噤声,尴尬地笑了笑:“没,就是想问问你,怎么遇上了这么一个大义为人的祁七。”
提到这里,陈最果断开口:“当然,祁七老好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无所不能,要人气有人气,要颜值有颜值,要温柔有温柔。”
卜厌慢吞吞地收回手,脚下慢慢挪,慢慢挪,挪到另一边,不打算跟这位被下了迷魂药的人站一块,免得被传染了,她暂时只同意第二条,第一条勉强也能说得过去,毕竟上一场的副本打赏直接飙到了第七,第三条她只觉得这就是陈最个人添加的光环。
时停煜收回看向角落的视线,凝重的表情已经恢复正常了,强行把话题扶正:“先快点吃东西吧,这一幕不适合待太久。”
说完,他打开薯片的包装袋,一口一口地吃着,火锅味的薯片,很好吃,等出副本之后,他要去找找。
卜厌按住时停煜的手腕:“这种东西只会越吃越饿吧。”
这种东西只能短暂的缓解饥饿,大概率会越吃越严重。
时停煜手腕一转,挣脱了卜厌的禁锢,漫不经心地开口:“不饿点,一会怎么吃得下人肉。”
说着他还反过来安慰卜厌和陈最:“你们也吃点吧,不然一会真扛不过去的。”
陈最咽了咽口水,他是无条件支持时停煜的,伸手接过另一包薯片:“这个东西不会也被下过药了?”
时停煜哼哼笑了两声:“放心,药不倒你。”
“这样啊。”陈最放心了,大口大口吃着。
卜厌虽然还抱着怀疑的心思,但并没有抗拒,也拿着东西吃着。
舞台之上的氛围逐渐诡异起来,最左边成苏和何一繁一脸警惕,并没有擅自去碰这些食物;中间的怪物叠在一块,疯狂撕咬着其他怪物的肉体,要不是牙齿不够尖利,它们恨不得一口咬断身边人的喉管,去汲取温热鲜甜的血液,去啖食那充满诱惑力的血肉;最右边储放着各种食物的柜子边,三人不紧不慢地吃着这些准备好的零食。
场景要多诡谲有多诡谲,成苏她们不打算加入主要的矛盾圈子里了,看样子是准备躺平蹭过副本。
时停煜吃累了,支着头,看向角落里的那两人,从踏入这个循环中,就没人能置身事外。
卜厌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抖,薄薄的刀片紧贴着食指,只突出一点刀锋,她身体放松,余光却紧紧落在那两人身上,这两人不主动站位,而又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成为炮灰无可厚非。
只是舞台之上,情况瞬息万变,留着不同心的人在总算是个威胁。
时停煜上前两步,拧好水瓶随手放在卜厌余光所及的柜子上,嘴上开着玩笑缓和气氛,直截了当地止住了卜厌的动作。
陈最揉了揉胃,看着面前的时停煜咽了口口水,两眼冒金星:“我怎么觉得,我有点难受。”
时停煜止住话头,垂眸看着面前的陈最,对方眼眶有点发红,眼睛里也爬上了些许红血丝,身体因为不适而轻微发颤。
身体深处传来无法忽视的渴望,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陈最拧着眉,不受控地去喝水,试图缓解这种燥热感。
很可惜,在他喝完了一整瓶矿泉水后那种感觉不仅没有消退,还更加翻倍地涌上来了。
好想吃什么,好想吃,给他吃点什么啊。
好痛苦,陈最脱力坐在地面上,十指抓着头发,开始用疼痛缓解体内的那种抑制不住的灼热感,生理性的泪水渐渐涌出。
时停煜刚弯腰准备查看一下陈最的状况,他就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回头一看卜厌堪堪扶住台面,同样是发作了。
卜厌视线混沌了一瞬,用力揉了揉额头:“没事,你先看看他怎么样。”
时停煜放下心,蹲下身,伸手扶住陈最的双肩,声音沉稳:“这些东西没动过手脚,这些感觉都是假的。”
陈最费力地抬头看着面前的时停煜,青年侧颈白皙,传来温热的感觉,那里的皮肤很纤薄,只要用力一点就能咬破然后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不受控地扑向凑近自己的时停煜。
时停煜单手掐住陈最的后颈,抬手给了陈最一下,这次一句话没说,只是认真看着陈最,手上的力道一点不减。
对上陈最,他倒是不担心,从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做过权衡,卜厌作为老玩家,该有的自控力和道具足够她安安全全地出去,他可以控制自己,本来可以不拉陈最的,但角落里的那两人行为给他敲响了警钟。
这个副本中,除了要正常演完戏剧通关,还对每一个人有着隐形规定,他是刚刚才想明白这一点的。
成苏她们俩在角落中自残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完全可以跟着他们混过去,为什么非要自残?他除了这一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所以必须必须让陈最也加入到满意度的行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