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勾腿把门给带上了,双手搭在时停煜的肩膀,把人按坐在床沿,幽幽开口:“你这样说,我的形象都被你糟蹋完了。”
时停煜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任由席墨摁着也没挣扎:“随口的一句话而已,你的形象倒也不至于被一句话给毁了。”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席墨双手抱胸,挑眉看着时停煜,拖着调子:“要补偿啊。”
时停煜踹掉鞋子,一转头埋进被子里,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席墨,他算是知道了,席墨现在就是脑抽了逮着他一个人折腾。
席墨失笑,挨着人躺下:“学长,你要不要这样?哄我一句,我就能给你白打工,多划得来的一件事?”
时停煜拉高被子,把仅剩在外面的脑袋也弄进被子里了,大有一副拒绝任何交流的样子。
席墨没打算继续折腾时停煜,安安分分地躺平。
黑暗的房间中,呼吸声越来越平稳。
“下次我叫你,你能醒吗?”
时停煜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声音很低,透过被子更加显得闷。
“嗯,那我努努力。”
席墨翻了个身,伸手环住时停煜的腰身,埋头蹭了蹭。
时停煜闭了闭眼,身后这人醒是醒了,但的确是看不到横梁上垂下的头发。
算了,这头发垂着就垂着吧,睡觉了。
……
大宅之内灯火通明,房子四周垂着素白的布料,屋内的人分开坐在两边,没有一个人说话,在静默的等待着。
主位上的老者,手中把玩着小巧的白瓷杯,脸上松弛的皮肉完美地遮挡住了所有的情绪,唯有杯中轻轻晃荡着的水波昭示着并不平静的心情。
钟表慢慢地走过了零点,屋内等候着的人不约而同地松懈下来,像是在庆幸,又熬过了一天。
“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主位上的人发话了,屋子里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屋子一下空下来,只余下主位上的人。
风倒灌进来屋内,长垂着的素白布料随风阵阵鼓动着,潮湿的空气直逼主位边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的大红嫁衣。
“嗯?我来晚了。”
青年踏入这里,嘴上说着来晚了,步子却没有任何停顿,直直地朝着主位走过去,伸手抚过了那鲜红嫁衣的衣袖。
入手是触感滑腻温热,嫁衣做工非常精致,金线鲜活地在大红布料上点缀着。
他已经能预想到阿成穿上这件嫁衣之后有多漂亮,他的视线往上移,指尖轻轻拨弄了下凤冠垂下的装饰品,眼中已经是按耐不住的狂热。
他会让她成为最漂亮的一位新娘。
“你比我狠多了。”
主位上的老人费力地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青年人,有那一瞬,这年轻人的身形和他慢慢重合。
“谢谢。”青年偏头看向主位的人,矜贵地开口:“你我不过求个长生,财富,何来狠字一说。”都是为己,何来对比一说。
青年收回手,还不忘伸手将自己带出来的褶皱给抚平,语气凉薄平静:“是人是鬼,都得给我缩着,坏了我的事,那就留不得了。”
说完,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主位的老人:“这边交给您了,这方面,您还是最有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