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最先反应过来的老嬷嬷尖叫一声,扑了上去:“王爷!王爷!”
她颤抖着手指探向恭王的鼻息,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整个人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其余几人这才如梦初醒,顿时乱作一团。有人去扶嬷嬷,有人慌乱地想去传太医,却又不敢擅自离开。
无人记得还跪在床上,几乎半裸的云棠。
云棠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是乱糟糟的人群和床上那具迅速失去温度的躯体,方才的羞耻,惶恐,此刻全被一种巨大的荒诞感所取代。
她的丈夫,在她面前,以这样一种方式…死了?
德妃很快就赶到了,带着一身冷冽的寒气。
她扫了一眼床上的儿子,眼神锐利如刀,再看向依旧愣怔,甚至来不及穿好衣服的云棠时,那目光几乎要将她凌迟。
“都闭嘴!”德妃一声冷喝,压下了所有嘈杂与哭泣。
“真是…好一个丧门星!”德妃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砸在云棠心上,“我儿身子弱,受不得冲撞,竟被你…”
她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语里的憎恶与定罪的意味,弥漫了整个寝殿。
后续的处理快得惊人。
恭王“突发急病薨了”的消息被迅速封锁又公布,所有知情人都被严厉警告。
而云棠,“克死”亲王的罪名,被德妃亲手打下,再也无法摆脱。
她被移到了王府最偏僻的院落,也就是她醒来时所在的那个地方。
昔日王妃的尊荣与她无关,她成了所有人眼中不祥的象征,连下人都可以肆意轻慢。
最初的辩解和微弱反抗,在一次次冷遇,嘲讽和那几乎猪食不如的待遇中,逐渐消磨殆尽。
德妃刻意营造的舆论如同沉重的枷锁,日复一日地压弯她的脊梁。
流言重复千遍,在绝对的权力压迫和漫长的精神折磨下,最终成了她脑海中也无法驱散的“真相”。
她自己接受了这个命运,并且也逐渐开始相信自己就是“原罪”。
云棠:“我过来的时候,原主她…”
系统:【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