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宫中的禁卫想必正在各处茶楼酒肆肃清流言,用不了多久,这桩丑闻就会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叙白,你说,你带回来的这个孤女该怎么处置?”
叙白神色淡漠,眼底不见半分往日的柔情。
他失去婚约,与父亲谋划多年的吞并云棠嫁妆,扩张私盐产业的计划就此落空,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
要不是他那天一直精神不济,思绪混乱,也不至于顺利退亲。
现在想来,云棠那蠢笨的丫头向来好哄,只要他稍作姿态,说几句软话,她定会像从前一样红着眼眶原谅他。
可惜等他彻底清醒,匆匆赶去云府时,云棠早已不在府内了…
至于沈楚楚?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总归他是个男子,只是多添了件风流韵事罢了。
“劳烦母亲处理了吧。”
“从前还觉得像个宠物一般得趣,原来与普通女子一样,不过如此。”
王妃满意点头。
沈楚楚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那些温柔体贴,那些深夜低语,看星星看月亮…竟全是假的?
“世子!”
她挣扎着向前爬去,声音嘶哑破碎:“求您放过我,我真的没有下药!世子!世子!救救我…”
侍卫粗暴地拖拽着她往外走,她的哭求声渐渐远去。
…
在云湛看来。
可怜的云棠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这副强装镇定没有任何知觉的模样,更令人心痒。
而云棠这边,她能清晰感受到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既兴奋于云湛这样危险的试探,又不得不维持着原主的人设,扮演着“未醒”的戏码,还要流露出破绽让云湛发现。
刚刚种种欲盖弥彰的反应,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地邀请对方拆穿她的伪装。
“棠棠?”
云棠身子猛得一颤,她确信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他是绝不会发现她的双腿其实早已恢复知觉。
她死死咬住舌尖,强迫自己保持双腿残废的姿态,连脚趾都不敢有一丝颤动。
是了,那就索性装下去,云湛曾经说过,像她这般腿伤的病人,偶尔控制不住一些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云湛…”她声音细弱,刻意伪装出初醒的模样,“我刚刚好像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所以她的那些呜咽只是因为被噩梦吓着了,绝不是什么别的缘由。
您可千万别多想!!!
可云湛的目光却如利刃般刺过来,仿佛能立刻洞察出她的所有小心思。
他忽然逼近,温热的呼吸直接拂过她耳后的敏感处,惊得云棠浑身一颤,本能地偏头躲开…
空气瞬间凝固。
云棠这才惊觉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一个真正的盲人,怎么可能对突然的靠近做出如此精准的闪避?
云湛缓缓直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攫(iUe第二声)住她慌乱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刻意补救,双手胡乱摸索:“云湛…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