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以自己的命,换来张燕的活命机会;张燕不知好歹,要去找死吗?孙浩然忍不住问道:
“张燕,你不躲起来,留在这里等死啊!”
张燕无奈苦笑,说道:
“孙灏,你有你的事要做,天公将军有他的事要做。
我张燕,也有我不得不做之事。
这里有这么多黄巾兄弟、太平道兄弟,我不能不管!”
回到深山,将五十人丢给孙羊,将帛书包裹丢给王师,孙浩然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出门,一个人寻找孤独。
王玄甫看到孙浩然的样子,嘀咕道:
“这个小兔崽子,脾气越来越大,还是不招惹为妙!
上次因为幕僚不干活,差点打起来;这次要是惹火了,非动手不可;胜负不说,老脸往哪儿放?”
孙浩然憋了一肚子闷气,一路都不能消散。
毕竟读过那么多书,知道怒气对身体有害,再不想办法,非憋出毛病不可。
沐浴更衣,焚香打坐,得来的却是更加烦躁,而经书,根本就读不下去。
孙浩然这才发觉,情绪确实不正常,超出过去的经验,难以理解。
打了一趟拳,无用;唱歌、跳舞,戛然而止;平素的最爱,都变得无济于事。
自己把自己搞的没办法,只好一个人上山,走进深山老林。
走路比打坐、歌舞效果好,烦躁归烦躁,没有了那种急不可耐。
如此这般,慢慢走进了没人走过的,真正的深山老林。
走的时间长了,暂时压下烦躁,重新思考张角与黄巾军、太平道。
孙浩然一直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还有没有对错,谁对谁错?越是想知道,越是拼命思考,想到头昏脑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了这时候,不想都不行;心里烦躁,更想知道结果,想要得到一个完美答案。
反观心里那口恶气、火气,不但没有变小,反而更加强烈,有破体而出的可能。
山顶不远处有座小山包,孙浩然爬上去,爬上中间一棵直通云霄的大树,极目远望。
大树位置虽高,却还是处于山谷之内,能够看到的,除了山,就是山谷。
如果说还有什么,那就是草木与溪流。
站在树梢,孙浩然继续想对错,想明白了那句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
既然人世间没有大错特错,一定是老天出了问题,才会造成如此杀孽;不是苍天,又能是谁?孙浩然想破口大骂,却不愿张嘴,担心让人看到、听到,多傻啊!
既然不好开口,便紧闭双眼,在心里面放声痛骂。
夜深了,山谷漆黑。
孙浩然眼前一片漆黑,心里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