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皇后娘娘这些话的分量。
在旁人眼中,央柒已然是皇后娘娘的一党,一旦双方真的兵戎相见,那么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
皇后望着央柒这般周全的模样,忽然笑了:"你这脑子,倒比本宫当年更会藏拙。"
她抬手指向妆奁,"来,挑支簪子,本宫送你。"
央柒上前,见妆奁里摆着支并蒂莲金簪,花瓣上还嵌着东珠。"这是本宫当年进宫时,太后给的。"
皇后的指尖抚过簪头,"今日送你,图个吉利。"
央柒接过簪子,金簪上还带着皇后娘娘的温度。
"谢娘娘。"央柒小心收着簪子,"臣女告退。"
出了皇后娘娘宫中,央柒转身望了望宫墙,摸着怀中那枚熔山暖玉——方才与皇后相握的手还带着余温,像根绳子,将她与这深宫里的信任紧紧系在一起。
与央柒此刻压在心头的担忧不同,宋国公府的院子里浮动着几分隐秘的雀跃。
宋弘文刚下衙,官服都未及换,便攥着朝珠往老夫人院里赶。
廊下的砖块映着他急切的脚步,连嬷嬷都没来得及通传,便掀帘进了上房:"母亲,方才小福子说,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嬷嬷容佩姑姑亲自来请三丫头入宫了?"
老夫人正端坐在酸枝木软榻上,身边坐着央澜、央荷、央静三个孙女。
听见响动,她抬眼便见儿子衣摆带起的风轻轻带动了案边的茶水,嘴角便先弯了:"正是。说是娘娘念着三丫头素日乖巧,要接去宫里说说话。"
央澜坐在老夫人的左边,指尖绞着帕子。
这么多年,她原是第一个被父亲问话的,此刻却被晾在一旁。父亲进屋时连正眼都没瞧她,只盯着央柒的事。
这些年,皇城的大小宴席哪一次不是将帖子先递到自己这边?
央澜有些落寞地望着祖母,便是去年自己和五皇子。。。。。。想到此,央澜的落寞更甚。
自己再得五皇子喜爱,华妃也没让贴身嬷嬷出宫接她;可如今央柒不过应了个召,倒惊动了容佩姑姑。
自从经历了音氏之事,老夫人对于央澜比以往关注多了不少,似是看出她的情绪,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澜儿坐近些。"
央澜迟疑片刻,立刻挪了挪身子。
"你三丫头如今是不一样了。"老夫人转向宋弘文,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从前总说她闷葫芦似的,如今倒成了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
听着老夫人的话,宋弘文急得直搓手:"母亲的意思是。。。。。。"
"你当皇后娘娘平白无故疼人?"老夫人捻着佛珠,眼尾的皱纹里浮起算计,"前些年皇上定了白瑜昕的婚事,也没见娘娘多问;如今倒把三丫头当眼珠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