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紧紧抱住脑袋,咬着下唇,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整个人被恐惧彻底笼罩。
陆淮临终于到了江归砚跟前,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抓住江归砚的手腕。
江归砚瞬间激烈地推拒起来,疯狂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求求你……”
“啊……”江归砚低声呜咽着,整个人仿佛浸在了痛苦的深渊之中,小声地哀求着:“有没有人啊!可不可以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这般痛苦的模样,又不敢再用力束缚他,生怕再惊到他。
就在这时,突然间银光一闪,江归砚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就要往自己心脏处扎去。
情急之下,陆淮临想都没想,伸手直接握住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入他的手掌,猩红的鲜血汩汩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江归砚的衣摆上。
江归砚直愣愣地看着那片猩红的血迹,恐惧如同一层厚重的阴霾,彻底将他笼罩,以至于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手中的匕首也无力地松开。
陆淮临赶忙将手覆盖在江归砚的视线前,那片猩红瞬间被挡住,与此同时,他迅速将匕首藏在了身后,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危险与恐惧都一并藏起来。
另一边,南宫怀逸他们注意到这边天空乌云翻滚,起初以为是有人在渡劫,可细细感知后,却发现这股气息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不对,心中顿感不妙,连忙施展身法,朝着这边赶来。
一推开门,便瞧见了屋内这令人揪心的一幕。
陆淮临正用那只干净的手轻柔地擦着江归砚面上不断滚落的眼泪,然而江归砚对师兄们的到来浑然不觉,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那无尽的恐惧,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泪水模糊了江归砚的双眼,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痛苦深渊,忽然一把抓住陆淮临的手臂,嘴唇颤抖着,喃喃道:“杀了我吧,我受不了,求求你……杀了我……放过我……”
陆淮临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冷,看着江归砚小小的身躯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最终无力地滑落在地。
紧接着,让他惊恐的一幕发生了,江归砚竟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而且极其用力,血珠子瞬间冒了出来。
“江星慕!停下!”陆淮临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别咬!别咬了!”
看着江归砚小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血痕,察觉到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陆淮临心疼得几近疯狂,直接伸手掐住江归砚的下巴,不容抗拒地将他的胳膊解救了出来。
陆淮临直接将江归砚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将他整个人护得严严实实,生怕他再有机会伤害自己。
陆淮临感觉肩膀猛地一痛,但他面色丝毫未变,只是轻轻拍着江归砚的背,随后转过头去看向南宫怀逸他们。
南宫怀逸眉头紧紧皱着,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陆淮临浑身冷意,沉声道:“是路子奕,他们……在外面。”
话音刚落,宋安羽面色惨白如纸,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陆淮临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冷冷说道:“孤说过,你别碰他。”
此时的江归砚,脆弱得像一个极易碎的瓷娃娃,被陆淮临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