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要胜过你,也许有可能,但那所付出的代价定然惨重无比,如果下毒,就又是另一回事了,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老者顺手也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道。
“不错,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但我却知道自己的直觉绝不会错。来,让我为前辈倒酒!”蔡风揭开酒坛的泥封道。
一股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即使像蔡风这样并不会品酒之人也知道酒的纯醇。
油布包中还准备了两只酒碗,蔡风极为熟练地倒了两碗。
那老者不由得愕了一愕,淡然一笑道:“你的确很自信,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蔡风信口答道。
“想不想弄清楚我是谁呢?”老者又问道。
“想!来,先喝一碗!”蔡风的回答依然很简单。
“那你为什么不问?”老者一饮而尽,奇怪地问道。
“我想要问的太多,因为我知道前辈会告诉我的,而且很快!”蔡风深深望了老者一眼,淡然道。
“哦,你就如此肯定?”老者更为讶然。
蔡风吁了口气,并不急于倒酒,却仰天做了几个深呼吸,舒活舒活筋骨道:“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前辈今次的来意。”
“什么来意?”老者反问道。
“你是来找我算账抑或是试招的,对吗?”蔡风平静地望着老者问道。
老者的神色微显震荡,惊讶地望着蔡风,良久才吁了口气道:“这是你的直觉?”
“也会是事实!”蔡风道。
“不错,我也不想再作隐瞒,老夫乃叔孙世家的老祖宗——叔孙怒雷!”老者缓缓地道。
“什么?”蔡风虽然早就想到对方可能极有来头,但怎么也没有料到对方竟会是叔孙世家的老祖宗叔孙怒雷。以他的修为,此刻也难以抑制心神的震动。
那老者望了蔡风一眼,微微一笑,道:“喝酒!”
包问心神微怔,一抹冷电已破雾而出,若不见首尾的神龙向他脖子上缠到。
然后,包问就看到了一条手臂,不!应该是无数条手臂,幻成一幕灵奇的暗云。
后发而先至的杀招迸射出无尽的杀机。
“叮……”包问用的是一柄折扇,一柄钢骨折扇,在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挡住了对方疯狂的一刀,而他的另一只手便若鹤喙般袭向那条化成幻影的手臂。
包问的眼睛犹如电光,竟然无比清晰地捕捉到那幻成一片暗云的无数手臂的真实体。
“当!”意外的却是,那条手臂竟似包上了一层铁片,金属般的脆响几乎让包问头皮发麻,这不仅仅是来自手指间的剧痛,更是由于来自阴暗角落的一脚。
真正的杀招并不是刀,也不是手臂,而是致命的一脚。
穿破雪雾,那一直潜隐的劲气若山洪般狂泻而出,激得雪花四射。
包问退,退比进更快,可是却仍快不过蔡宗蓄势已久的一脚!
“砰!”雪雾再起,却是因为两股疯狂的劲气在激涌,造成一个个轮回的旋涡,将地面上的雪花旋转,再次升入空中。
包问的神色有些难堪,他的确是太小看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正如蔡宗所说,老头子最爱倚老卖老,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包问并未骨折,也未曾受伤,蔡宗那要命的一脚并未踢到他的身上,而是踢在另外一只脚上。
正是那只脚解开包问之危,却是魔眼晏京的脚。
那是一只极为豪华的脚,精致的鹿皮靴上嵌着一颗璀璨的明珠与一颗夺目的宝石,更在靴的周边镶上了一层金丝。
晏京的确有这种嗜好,他并不喜装饰别的地方,唯有一双脚,是他最看好的。在包家庄中,数晏京的脚最为豪华,连包向天也不得不承认。
晏京的眼睛绝对非同一般,更有着一种异样的魔力,包问没有看出蔡宗的杀招,而他却看到了。是以,他才可以及时挡住蔡宗那夺命的一脚。
蔡宗的功力之高的确有些出乎包家庄几人的意料之外,也超出了蔡宗的年龄局限。
包问没有再次出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他并不想联手对敌。因为他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以他在包家庄的身份和地位,如果与晏京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只是丢包家庄的脸。因此,他只是袖手旁观,目光迥迥有神地注视着蔡宗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放过每一个动作的细节。他不敢小看蔡宗,至少此刻再无轻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