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也是感慨,“没有短讯微信啊,要写这么多字,还得用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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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中邀四人。
郑重相邀,谁也不好缺席,而且这位大行首,他们还是想见见的。
雅字间在茶肆二楼,白天那会乔如意上楼看过一次,有多奢华算不上,但面积不小,设有圆形茶桌,能坐下八九个人的样子。
叫做雅,那就不能白叫了这个字,虽说拿到现代就是个小包,可博古架上珍贵古董、墙上张贴名家字画,和来自江南的藏衣兰花,幽幽芳香里都散着一股子雅,有别于如今流行的浓烈熏香之气。
四人到时,大行首已经恭候多时了,见人来便起身相迎,一同前来的还有雪见,虽说没主动上前,但也起了身。
乔如意和陶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行临和周别,像是俩保镖似的。
大行首甚是谦虚,连连作揖礼,“几位贵人肯赏光前来,荣幸之至,快请入座。”
四人回了礼。
来之前行临简单粗暴地给三人普及了一下基本礼仪,三人照葫芦画瓢下来也倒是有模有样。
雪见瞧见乔如意和陶姜没过多表示,倒是多看了行临几眼,周别戴着面纱吃亏,雪见的视线没怎么在他脸上逗留。
茶席上的丰富。
香茶、香甜蜜瓜还有各种果子。茶点是茶肆的特色,这大行首倒是把果子的种类都包了。
大行首性子直接,见着他们后便开门见山了。
“听闻今日小女得罪了两位娘子,彼此间动了火气,在下特意今晚摆下茶席向贵人们赔罪。小女平日骄纵惯了,一切在我管教不当,还望贵人们海涵。”
原来大行首白天不在店里,等回了店就听下人提到了雪见与人起争执的事。
下人汇报的同时,大行首也看见了手下肿着一根手指的惨状,暗暗冒了一脑门子冷汗,又得知这力道竟出自一个姑娘家,更觉事情不简单。
便命人暗自跟店小二打听,小二嘴严,那四人的情况抠不出半点有用信息来。
倒是从账房先生那里打探出一二,说那四人身份尊贵,轻易得罪不的。
大行首又不是傻的,账房先生的话虽不多,但字字关键,加上店铺掌柜的竟将主屋给了他们,要知道这家茶肆掌柜绝非长袖善舞之人,他也不是每次来都能见到掌柜的。
更重要的是,从雪见口中还得知他们在寻找有能之士。
大行首经常出入长安城,知道京城高官贵门有寻幕僚的习惯,如此,他就多少能猜出几位身份来了。
如果来自长安,那自是不能得罪的。
大行首主动为四人倒了茶,把恭敬歉意的话尽数说了,主打一个出手不打笑脸人。
“本该设宴致歉,但在下听说了此事后倍感过意不去,便先行摆茶,明日设宴再向诸位郑重道歉。”
乔如意开口,“令媛得罪的是我朋友,这件事还要看我朋友的态度。”
大行首微微一怔,没料到乔如意会这么说。在他认为,刚刚那番话足够立马得到一声无妨,毕竟身在他乡,猛虎斗不过地头蛇。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夹了果子殷勤地放置陶姜手旁的盘里,“是在下考虑不周了,该是问娘子意见的。”
陶姜眼皮缓缓地抬,扫了雪见一眼,又缓缓敛眸,哦了一声,不咸不淡回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这句话说出来,乔如意明白她的意思,同时,大行首也明白了。唯独雪见,还没心没肺地坐在那,像是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