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臣,“所以我才要刮花他的脸,他一旦毁容,又要如何与我父亲相认?”
“糊涂啊郎君。”大行首皱眉,“他们有备而来,就算刮花此人的脸又有何用?他们必然会有后手。”
“那要如何?”高臣问。
大行首眼神冷了下来,“斩草除根。”
高臣一惊。
他是有心对付这些人,可从未想过害人性命,顶多就是瞒着父亲将威胁赶出瓜州,不给他接近高府的机会。
大行首见他迟疑,小声道,“高郎君莫要妇人之仁,难道真想看着高家权势落入旁人之手?”
高臣沉默片刻,突然看向大行首,目光有打量之意。“人人都说大行首重情重义,不想竟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大行首叹气摇头,“郎君当我想谋害人命?错了,若不是小女不日将嫁进高家,这趟浑水我势必不会趟,为人父母者,则为之计深远。”
高臣看向沈确,微微眯眼,似乎在下个决定。大行首低语,“行大事者,必要时就得心狠手辣。”
“一行六人死在茶肆,必然轰动整个瓜州,此事动静太大。”高臣犹豫。
大行首言,“自然不能留有他杀痕迹。”
高臣蓦地看向大行首。
大行首眼里沉沉阴郁,“六人醉酒,打翻烛台导致整间茶肆被烧得所剩无几,这本就是场意外。”
高臣一惊,“你疯了?雪见还在这!”
大行首笑,“自然是先将雪见带到安全处。”
阿寿战战兢兢,猛地磕头,“小的求求诸位,这茶肆不能烧啊,一旦烧了,小的要如何向掌柜的交代啊?”
大行首看着冷言,“事成之后我自会给你一笔丰厚报酬,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是……”
“你还有异议?”大行首冷脸。
阿寿呼吸急促,紧张地咽口水,他不敢再说什么,下意识看向周别。
高臣抿唇不语。
大行首将剑递到高臣手里,在他耳边说,“以免夜长梦多,先杀了这些人,确保人没了,这场火才不会白放。”
高臣手持长剑,咬咬牙。大行首在旁说,“想想高家,想想你父亲,他现如今对你的宠爱可不似从前了,你若再心慈手软,吃亏的必然是你。”
高臣眼里渐渐燃烧怒火,没错,他母亲前些年已过世,这段时日父亲有意要给家中姨娘扶正。他知父亲素来偏心,欲要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抬庶子压嫡子,若不是族中长老反对,那庶子早就如意了。
他多次规劝已引得父亲不悦,现如今又多了个长得与他一样的儿子,他地位更是不保。
没错,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心若不狠,如何坐上高位。
此一干人等,都得死!
高臣持着长剑一步步上前,大行首也跟着上前,用脚尖踢了踢行临,见他没反应,嘴角泛起冷笑。
“先从他开始。”大行首目视行临,眸间深处迅速滑过一抹暗影。“既然敢冒充亲王,就斩了他这个冒头的。”
高臣被心中怒火支配,一心想将几人除之而后快。“好!”
他剑指行临,眼眸闪过一抹阴狠,跟着便一个挥剑下去。
却在下一秒伴随着一声“不要”,高臣猝不及防地就被人撞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