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能被怀念过程
虚耗著我这便宜生命
让你被爱是我光荣
无论谁在嫌我煽情
不笑纳也不必扫兴
哭我为了感动谁
笑又为了碰著谁
看著你的眼勾引我的泪
为何流入沟渠
不寄望会感动谁
只怕我会比你累
爱是你的爱不吻我的嘴
又凭甚么流泪
爱是我的爱若毫无价值
为何值得流泪
我听了许多遍这首歌,呆坐至天明。我没有哭,连歌者也在唱:爱是我的爱,若毫无价值,为何值得流泪。
柯,我真的辜负你至此吗?
然而日子还得过,尤其是,你身边有一个需要你伺候一日三餐的非正常人士的情况下。
黛瑶洗过澡来到客厅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两人份的红茶,并把昨天买的芝士蛋糕切成整齐的三角形放在碟子里。
我们边看早新闻边吃早餐好不好?我对她说,声音平静得让我自己吃惊。
黛瑶,你若有感知,你能看出我此刻的痛吗?
痛在最深处时,原来面上其实无颜色。
我们边吃蛋糕喝红茶边看电视。当然,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在看电视,黛瑶则在默默享用她的早餐,我不知道她能否尝出这份蛋糕的美味,对我,它却如同水泥混凝土,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将其吞咽下去。
早新闻和平时没有太多不同。我看的是地方台,一个片段接一个片段都是宣传城市的建设步伐。没有报道穿黑色耐克鞋的年轻女子离家出走。当然本来也不可能有。
柯离开的日子,是二零零四年一月六日,农历小寒。
一月七日,我重新开始画画。
也许可以有更好的解决之道,例如,把黛瑶送回疗养院,去找柯。但是我决定背负我最初造成的这一切。就如同柯的留言所说,我要照顾好黛瑶,并且,保重。
生命如浮萍聚散不定,有些人却是水草,无论走到哪里,最后总会重新羁绊缠绕。我试图相信,我和柯之间,不会就此轻易完结。
我的决定,其实近乎于任性的负气。我要画出柯,并且让我的画出现在所有的媒体上,这样,当柯看到我所画的她,一定会明白我的心意。
从一月七日起,我的生命被一分为二。一边是生活琐事,诸如打扫做饭,陪黛瑶说话,给她关节,修剪指甲。另一边,除了画画,还是画画。我睡得很少,吃得也不多,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来,照镜子时觉得镜子里那个只剩一双眼的人十分眼熟,而后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个我,竟然很像初见时的柯。
呵柯,你究竟身在何处?是否又会有一个人如我,给你一个家?
倏忽间就到了农历新年。我住的这个区域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周围静极,所以我竟然不知道那一天是除夕。直到第二天一早杜文打来长途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