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萤捂着脸,蹲坐在地,一言不发。
唯有看向华袍男子的眼神,写满了冰冷恨意。
“表妹,抱歉啊,我一时冲动,没控制住打你了。”
华袍男子歉然道,“谁让你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还扔掉我的锦囊,叫我滚,我才忍不住打你的。”
说着,他走上前,就要扶起江流萤。
少女取出短刀,刀尖直抵自己咽喉,“你敢过来,我就死!”
华袍男子顿时止步,叹道,“表妹,我袁家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能视我为仇人?”
少女一字一顿道:“我数三声,你不走,我就死,如此一来,你们袁家休想打开那个青铜秘盒!”
华袍男子眼瞳一缩,“表妹,你可千万别冲动!我这就走,行了吗?”
“一!”
“二!”
还没等少女说到三,华袍男子转身就走。
直至离开这座破旧庭院,华袍男子那透着狠意的声音响起:
“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能撑到多久!”
少女捡起那个锦囊,狠狠扔出院墙外,“赶紧滚!!”
声音扩散,再没听到那华袍男子的声音,显然已经走远。
夜色下,少女一手握刀,胸腔起伏,明显怒气未消。
许久,她忽地像失去所有力气般,缓缓瘫坐于地,双手环抱双膝,无声地沉默。
今晚的星光格外明亮。
陆夜清楚看到,在少女眼角有晶莹的泪水在无声息地流淌。
一个只能艰难在贫民区为生计奔波的少女,命运本就已很悲惨。
可现实往往更残酷,今天那华袍男子的出现,让陆夜才意识到,少女的命运已不是悲惨可形容。
而是像一块砧板鱼肉,哪怕再坚强地面对生活的磨难,也无法摆脱被任凭宰割的下场。
这或许就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许久,少女这才缓缓起身。
生活的磨难让她明白,悲伤从来都是徒劳,哪怕再多磨难和坎坷,终究还是要解决活下来的问题。
更何况……
如今已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病号”。
若她不努力去维系生计,明天都得饿肚子。
“若你信得过,我可以帮你。”
就在少女正准备返回房间时,陆夜忽地开口。
“你?”
少女打量了陆夜一番,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你还是想一想先如何照顾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