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心里怪怪的。
一个明知道自己死期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悲伤和眷恋,这么平静地诉说着死亡,就好像要死去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甚至让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劝慰。
“不必劝慰。”
阿克木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的模样一如既往,“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
陆放叹了口气,“尽管我很可怜你,但是作为一个医生,其实这种生老病死,我见得太多了。”
“你答不答应,都会做到的。”
阿克木笑道,“我想请求你,在我的徒弟承担司祭的时候,前往草原来观礼。”
“我只是个小小的大夏县伯——更何况,我才听说草原和大夏打过一场仗。
就算我想去,只怕也进不了草原吧?”
陆放有些好笑。
阿克木神秘兮兮的一笑:“那时候你就不是县伯了。
嗯,草原也会欢迎你的。”
陆放这回是又好气又好笑了:“你说你从来没有赢过秦晚晴,我看倒也未必。
单论神神叨叨这事儿,你可比秦晚晴强太多了!”
“这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写信告诉她的。
另外,作为你完成我的请求的感谢,我再说一句:以后你会为这句话向秦晚晴道歉的。”
“……真神棍也。”
阿克木笑出声来:“好走,不送。”
陆放郁闷极了。
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战士,向来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可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不仅让他穿越了。
穿越之后还一连遇见俩神棍!
一个说什么“你的命格有破玉开金之势”
。
另一个更是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以后一定会去草原观礼——
我观你奶奶个腿的礼!
老子要在大夏造枪造炮造肥皂!
穿越者前辈们怎么干的,老子就要怎么干!
先赚个盆满钵满再说其他的!
他小声骂骂咧咧的,倒不是不敢大声,而是觉得当面骂人好像有些损害自己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