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是第一次有意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比如,就比如,我。”
古丽仙想到了一个比喻,尽管也许并不适合与外人说。
但她认为,也许陆放并不算得上“外人”
。
“就像老师总能看见自己的未来,作为他的接班人,我也能完全看得见自己的未来。”
陆放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可古丽仙却突然有些感慨:
“你知道吗?萨于露库,看得见未来,并不是长生天给予的礼物。
甚至有的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曾经做错过什么事情,所以被长生天所诅咒。”
长生天,草原妖族们共同信奉的神明。
陆放脸色微动。
古丽仙这回有些意外了:“你……你好像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陆放叹道:“你说过有些未来可以被改变,而有些,则是必然——如果以我的角度来看,倘若我知道一件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可我偏偏没法子阻止……这其实,是一种悲哀吧?”
“你……你果然是特别的,萨于露库。”
古丽仙感叹道,“其实不止这些。
我可以看得见的未来,远远比我的老师更多。
所以往往的可以看得见未来每一天有关于我的事情,那么未来的一切对我而言,就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新鲜感,我的每一天……嗯,每一天,都不是新的。”
陆放思维有些飘,他忍不住问道:“萨于露库……你总说萨于露库,这是指代我?”
古丽仙面不改色:“是的,陆放先生,在草原语里,萨于露库的意思就是陆放先生。”
“……好吧,那继续说说为什么要让我保管你的老师的骨灰?”
古丽仙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突然指了指不远处两个异动的草原妖族士兵,问道:
“你打算阻止吗?”
陆放顺着她白嫩嫩的指尖看过去,正好见到两个毛茸茸的士卒。
一个正在站岗,另一个却隐匿了气息,悄悄地准备摸走站岗士卒的荷包。
“你们妖族内部的纪律问题,轮不到我来管吧?”
陆放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荒谬。
古丽仙却道:“也许,你的选择就是可以决定两个人的命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