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冕感慨道:“喝完这顿酒我便北上燕京出使兀目,再相聚不知何年何月。”
谢壑道:“虽然宫里的旨意叫你们慢些谈,估计也不会很慢,再拖都拖不到?明年五月。”
“那倒也是。”蔺冕说道,“你家那小竹筒借我用两天?。”
谢壑拧眉不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宣哥儿,算算时间,他也该从贡院出来了吧。”蔺冕笑道,“官署的陈年资料准备起来不知备到?何年月去,我记得他在鸿胪寺里给他师兄打过?下手,整理过?大齐开朝来的文件,有关大齐与兀目的官样文书他应当清楚,与其对旁人三催四?请的,不妨叫他来的方便。”
二人说着说着踏入了丰乐楼,今日中秋佳节,汴京城没有宵禁,各家的铺子都是通宵开着的。
蔺冕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调侃声:“别呀,蔺叔叔,你别光可着我一个人造啊。”
二人抬头望去,不是谢宣是谁?!
谢壑少不得问他一番此次乡试的情?况,全被谢宣推说记不得了,其实是他赖得回答,好不容易考完的,写字写的他手酸,此时好不容易出来了,还巴巴的再回忆一遍,不要了吧!
他施了个求救的眼神给蔺冕,蔺冕成?功把他推到?自?己身后,转头对谢壑说:“我现在就借了他,不必再问了,留着精力给我想文书资料去。”
谢壑摇了摇头道:“你就惯着他吧,越发将他惯的不像样。”
“我乐意,反正是你儿!”蔺冕笑道。
片刻之前,卯娘早早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依旧舍不得眼前这片璀璨的灯火,谢宣将她哄着之后,把她抱到?内室休息,由专门的丫鬟婆子看着,听说宫里散宴了,迟意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家,此时偌大的漱风阁只有谢家祖孙与蔺家父子在,谢徽与蔺祈谈论着北疆备战相关事?宜。
谢宣抬眸问父亲道:“爹,这是要打仗了吗?”
谢壑不置可否,闻言回道:“说不准呢,兴许打不起来。”
“我听说兀目人要增岁币,还要与大齐重新厘定?边界?”谢宣问道。
蔺冕笑道:“你小子消息倒是灵通,我们才?刚出宫片刻功夫,你便什?么都知道了。”
谢宣笑了笑说道:“哪能啊,是迟意,他刚刚走,你们前后脚的事?儿。”
“既然如此,我考考你,假如你是兀目人将如何达成?此目的?”蔺冕玩笑道。
谢宣想了想,他手里捧着一盏雪泡青梅酒细细饮着,然后似模似样的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那得仔细问问我为何要达成?这一目的了,对我来说这比是否能达成?目的更?重要。”
蔺冕来了兴味,他将今日宫宴上的情?景给谢宣说了一番,包括霍时方那番惊世骇俗之言和兀目的皇族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