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字他每个都认识,组合到?一起又变得那么陌生,国公一阶的爵位是异性?功臣所能达到?的最高级别的勋爵,与他们这等庄户人?家是天壤之别。
他暗暗的将这道条子?夹在《春秋》里,并?不打算再?看。
小?城有小?城的安宁,帝京有帝京的热闹。
谢宣在雀金楼里和迟意、裴翎等人?痛饮。
刚被烈酒烫过?喉咙,迟意大着舌头说道:“阿宣,你也忒不够意思了,你知?道张榜那日那女人?缠的我和裴翎有多紧吧,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们去?哪儿她?去?哪儿,你倒是逍遥快活了。”
裴翎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能说的阿宣都跟她?说明?白了,奈何……”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心领神会。
“顾大小?姐就是没受过?挫折,觉得这天下她?看上的东西都得是她?的才行,莫说阿宣了,换我我也得跑。”迟意说道。
谢宣举杯道:“喝酒,喝酒。”
“谢宣,你不地道了,每次我和裴翎都一饮而尽了,你就只溜个边儿?”迟意不满的说道。
“我不胜酒力?。”谢宣倒是十分理直气壮。
“胡说八道,满上,满上,我这极品九酝春还配不上谢解元这张嘴?”迟意亲自执银壶给谢宣的杯子?斟满,三人?又碰了一杯。
裴翎拧了拧眉问道:“阿宣,你有心事?”
谢宣摇了摇头道:“我爷爷又要出征了。”
听他如此说,众人?都没了饮酒的心思,迟意拍了拍桌子?道:“我也想跟着谢家爷爷一道出征,打死我都不想闷在家里读书,再?这么下去?可憋死个人?了。”
谢宣拈动着手中的酒杯,半晌后才缓缓出口道:“读书,没什么不好?的。”
如果可以,谁愿意见到?血肉横飞的场景,在厮杀中讨生活。
他这几日偶尔一闭上眼就能回忆起少时在永宁县遭遇的那场屠杀,胡子?的屠刀高高举起,雪亮的刀影被太阳一照直直的映入他的眼帘,灼的他睁不开眼,仿佛下一瞬屠刀将要落下,他亦在瞬间分崩离析。
谢宣仰头痛饮一杯,咽下这口浓烈的酒。
末时末,他从雀金楼出来,挥别友人?,踏马来到?京郊府界之地,他种了玉米的庄子?上。
管事见他来了,不禁笑着迎上来问好?,而后指了指发白的苞衣道:“小?郎君,这些看着像是熟了,可以收了吗?”
谢宣闻言走过?去?,略微扒了扒,仔细看了看金黄色的果实,圆润饱满,一掐都硬的结实,没有浆汁流出,他笑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