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一到,主人们依次解开脚链,脚环,抬高手臂。
待组织人吹了一声哨,只听得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去吧!”
“飞啦!”
的呼声。
下一秒,鹦鹉们振翅而起,羽翼扑动间,响起一阵鼓风般的气流声,金蓝交错的身影冲天而起,画面宛如绚烂的礼花
孟新竹先用200mm的镜头拍大场面,再换了别的焦段,将快门速度提高,连拍模式开启。
……
孟新竹一直待到相机的两块没电,储存卡将满的时候才离开。
A7CII这个型号果然抓拍动态的鸟还是太勉强了,虽然对焦和追焦速度很快,但由于快门的限制,连拍容易黑屏。
后来她干脆切换成了视频模式,用录像记录动态画面,但这部相机的单卡槽又让储存空间很快捉襟见肘。
下午两点时,活动就陆续散场了。
孟新竹忙活一上午,也出了不少片,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挑图了。
只是……回市区的车比较难等。
十一月的天黑得早,加上等车的时间,回到市里时都五点多了,天色擦黑,孟新竹才突然意识到自已一天没吃东西。
饥饿猛然袭来,像在空腔胃部点了一把火,热得头皮发麻,脚步发虚,再不吃点东西,孟新竹都怕自已晕倒在路上。
草草吃完饭,她背着沉甸甸的设备包,整个人仿佛被掏空,碳水上头,体力透支,走路都开始有些打晃。
想狗了。
也不知道今天大魔王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发脾气乱咬东西。
走到小区附近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老小区的灯光昏黄,绿化带的树影在路灯下投出斑驳暗影,空气里飘着湿冷的土气。
她背着包快步穿过绿化带,就在快走到自家楼栋时,一种莫名的寒意自后背爬起——那是一种清晰的,被盯上的感觉。
她猛地停下,回头。
不远处,有个男人正低着头站在树荫下,佯装在打电话。
孟新竹心里一紧,继续向前走,对方却也慢慢地移动了起来。
她放慢脚步,对方也慢,她快走几步,后头的脚步声依旧不紧不慢,仿佛故意吊在一个刚好不让人安心的距离。
汗意在她后背一寸寸爬开,背脊僵直,指尖紧握着背包的带子。
可当她推开单元门时,男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了进来。
老小区,没有门禁,更没有门卫,摄像头覆盖也少。
孟新竹没再回头,心却沉了下来,她索性低头假装翻包,悄悄将钥匙握进掌心,然后快步走向楼道。
重叠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响,身后的脚步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