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检查了一下货郎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红色,只是伤口周围还有些麻木:“他只是个被操控的普通人,影阁想用这种方式扰乱老街。”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都带着担忧。老冯皱着眉说:“难怪这几天总觉得心里发慌,看谁都不顺眼,原来是这东西在搞鬼。”
“小林,念念,这可怎么办啊?”李婶的声音带着哭腔,“要是老街变成采石场那样,我们可怎么活?”
林默看着大家惶恐的样子,突然想起张启山的话:“最大的执念,往往藏在最亲近的人心里。”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声音:“大家别怕!影阁的人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不怕他们的阴谋!”
“对!小林说得对!”老冯放下手里的鞋楦,“我们老街的人,什么时候怕过事?当年闹水灾,大家一起扛过来了;后来生意不好做,也没见谁垮了!”
“就是!我们听小林和念念的!”
“谁敢来捣乱,我们就跟他拼了!”
街坊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斗志。林默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他突然明白,老街真正的“根”,不是老槐树,不是枯井,而是这些守望相助的人。
货郎被老冯和几个年轻力壮的街坊送去了医院。林默和陈念收拾好杂货铺,关上门,走到老槐树下。
“影阁的手段越来越隐蔽了。”陈念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着手里的通灵香,“这次是引念盘,下次不知道会是什么。”
林默靠在老槐树上,摸着树干上粗糙的纹路:“通灵册里说,对付隐形的执念,最好的法子是‘心防’。只要心里没有邪念,执念就无法入侵。但这太难了,谁心里还没点阴暗面呢?”
“那我们就帮大家筑牢心防。”陈念突然眼睛一亮,“通灵册里不是有‘净心符’吗?我们可以画出来,分给大家贴在家里,虽然不能完全挡住执念,但总能起到点作用。”
“好主意!”林默也来了精神,“王师傅的铺子里有朱砂和黄纸,我们现在就回去画。”
两人刚起身,虎子突然对着老槐树的根部低吼起来,前爪不停地刨着地面。林默蹲下身,拨开树根周围的泥土,发现泥土下面埋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和张启山给的通灵册盒子一模一样。
“这是……”林默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册子,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张启山的字迹:“影阁有内鬼,在老街。速查守灵牌异动。”
林默和陈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影阁的内鬼在老街?这意味着他们身边的人里,就有影阁的眼线!
林默赶紧跑回杂货铺,从抽屉里拿出那两块守灵牌。原本拼在一起的“守”和“护”字木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分开,木牌上的图腾纹路变得暗淡,像是失去了光泽。
“守灵牌真的异动了!”陈念的声音有些发颤,“只有在感知到强烈的背叛执念时,它们才会分开。”
林默紧紧攥着木牌,指节发白。内鬼会是谁?是每天笑脸相迎的李婶?还是沉默寡言的老冯?或者是其他看起来和善的街坊?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压了下去——他不能被影阁的阴谋影响,怀疑身边的人。
“不能慌。”林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守灵牌能感知到内鬼的气息,我们可以用通灵册里的法子,让木牌指引我们。”
他按照通灵册的记载,将两块守灵牌放在桌上,点燃三炷通灵香,围着木牌转圈,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香灰落在木牌上,没有散开,反而凝聚成两道细细的灰线,指向巷口的方向。
“在内鬼在巷口那边!”陈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默熄灭香,小心翼翼地收起守灵牌:“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影阁想借内鬼搅乱老街,我们就假装不知道,等他们露出马脚。”
他看向窗外,夕阳正慢慢落下,老街的灯火次第亮起,温暖而祥和。但在这片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谁也不知道。
“我们得更小心了。”林默的声音低沉,“不仅要对付影阁的阴谋,还要找出内鬼,保护老街的人不被伤害。”
陈念点头,握紧了手里的铜哨:“不管内鬼是谁,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
虎子趴在脚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它额头上的符号又泛起了淡淡的红光,警惕地盯着巷口的方向。
夜色渐深,老街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杂货铺还亮着一盏灯。林默和陈念坐在灯下,一遍遍翻阅着通灵册和爷爷们的笔记,试图找到对付内鬼和影阁的办法。
守灵牌静静地躺在桌上,分开的“守”与“护”字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们,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内鬼,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将老街的平静彻底撕碎。
但林默和陈念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凶险,他们都必须走下去。因为这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地方。
窗外的老槐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加油,也像是在无声地叹息。一场关于信任与背叛、守护与破坏的较量,即将在这条看似平静的老街上,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