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大笑起来,抓起话筒又开始吼《算你狠》。
眼尾通红,泪光在霓虹里闪烁成一片血色银河。
与此同时,叶观澜正坐在书房的窗前,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页未翻。
窗外烟花绚烂,合家团圆的日子,他却独自一人。
手机显示屏亮起,无数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唯独没有那个人的。
他放下书,走到客厅,取了一瓶酒,打开电视。
春晚的小品正在上演合家欢,观众笑声阵阵,而他的视线却定格在手机屏保——照片里,杨晟正笑嘻嘻地把火锅料倒进他收藏的乾隆粉彩大碗。
“这只碗够买你那辆帕加尼。”
他记得自己当时冷冷地说。
而现在,他盯着手机,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最终按了下去。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被挂断。
叶观澜皱了皱眉,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
酒店里,杨晟盯着显示屏上闪烁的“叶观澜”
三个字,手指悬在挂断键上,迟迟未动。
“阿少,”
阿华低声问,“不接吗?”
杨晟闭了闭眼,猛地按下挂断,将手机狠狠扔到一旁。
“接了又能说什么?”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阿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这头,叶观澜将手机扔在桌上,显示屏朝下,像是要隔绝什么。
指尖悬停在半空,微微发颤,最终还是没有再拿起来。
酒精在血液里缓慢燃烧,灼得他太阳xue突突直跳。
这种熟悉的烦躁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将他拖回六年前那个雪夜——他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自己居然还会为此动摇。
寒露在玻璃上凝成蜿蜒的河流,手机突然再次震动,嗡嗡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叶观澜盯着闪烁的来电显示,半晌才划开接听。
“说。”
“兄弟,新年快乐啊!”
王晅的声音带着醉醺醺的笑意,背景音里隐约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叶观澜嗤笑一声:“淩晨三点四十七分的新年祝福?王少又玩什么行为艺术?”
“别这么冷淡嘛,出来喝一杯?”
王晅笑嘻嘻地问。
“不来。”
叶观澜干脆利落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