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抿了口酒,气泡在舌尖炸开的瞬间,贵宾室落地窗闪过轮椅的金属反光。
杨启燊正把玩着那条翡翠项链,祖母绿坠子在他指间晃荡,宛如毒蛇吐信。
“够了,注意安全。”
杨晟放下酒杯,消失在甲板上。
受雷暴影响,所有船只暂缓出港,这给了杨晟和郭明德很有利的机会。
林绮岚当年被报道死亡原因:是患有抑郁症为救落水幼子溺亡的。
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她是被杨启燊推下海溺亡,并且曾经侵犯她生下长子杨谦,后又接趁着杨启铭去海外谈生意,将她囚禁在澳门折磨。
可还缺失很关键的一个证据,那就是监控。
杨晟看到的都不能作为证据出庭,只能找当年原始监控进行修复,然后交给警方才能给他定罪。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而郭明德正细心地用防水布将投影器材层层包裹。
冰冷的海水从舱门的缝隙中咆哮着涌进船舱,里面霉味混着机油往鼻腔里钻。
郭明德赤脚抵住滑动的冷藏柜,防水手电筒的光束劈开黑暗,照见舱壁上林绮岚的油画像。
——她的珍珠耳钉在潮湿空气里泛着尸骨般的冷光。
杨晟用粗糙的麻绳将自身牢牢固定在放映机的铁架上,两人在摇晃的船舱里架起老式放映机,郭明德扯开衬衫,腰间绑着备用蓄电池。
“我托海事局兄弟复原了三十秒监控,但播完就会自毁。”
杨晟说:“足够了。”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杨启燊带着四个打手破门而入,咸腥海水顺着雨衣往下淌。
钢爪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坚固的舱门。
金属的扭曲和撕裂声在狭窄的空间内回荡,彷佛是死神的召唤。
杨启燊的鳄鱼皮靴重重地踏在了满地的玻璃碎片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的靴子在玻璃渣上碾过,每一步都伴随着碎裂声和尖锐的响声,就像在为这场紧张的对决伴奏。
“阿嫂教过你打台风要绑活结吧?”
他猛地扯开了杨晟腰际的绳结,不料瞬间被郭明德挥舞的蓄电池重重击中膝部。
四位打手犹如鲨鱼般蜂拥而至,带头的那位光头男子举起灭火器,猛力朝放映机砸去。
郭明德挥舞着从冷藏柜中取出的钢架,宛如长矛一般,径直刺破了灭火器喷出的乳白色雾幕。
杨晟借船体15度倾斜飞扑,敏捷地一个翻身,用冰锥做支点荡到吧台,滚至酒柜之后,迅速抓住一瓶冰锥,狠狠刺入对方的脚背。
“啊!
顶你个肺啊!”
杨启燊手握那根闪亮的镀铬拐杖,狠狠地戳向杨晟的咽喉,却不料被放映机的胶片紧紧束缚。
冷藏柜门被浪头拍开,数百袋脐带血样本如赤色水母漂满船舱。
杨晟抓起印有“林绮岚-XXXX。7。23”
的密封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