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碰撞声随着“0323”
的输入响起,箱门弹开刹那,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转为血红。
郭明德的手电筒不慎跌落地面,一束光线掠过门缝外的幽深阴影,而杨晟则在保险箱内层摸索,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文档袋,那里传来了一种黏稠的滑润。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老旧的留声机中《漫步人生路》旋律骤然炸响,三个身影如同夜猫般从通风管道倒挂翻落。
为首那人手中的陶瓷刀疾速刺向杨晟的咽喉,刀尖折射出股权证书上烫金的辉芒。
郭明德一脚踢飞赌桌,沉重的二十公斤铜质轮盘直击偷袭者的膝部,骨头的断裂声和痛楚的尖叫交织,划破了室内的乐音。
杨晟狼狈地跌至吧台之后,第二人猛刺过来的晾衣叉穿透了坚固的橡木酒柜,陈年的十五年威士忌如泉涌般溢出。
他紧握酒瓶,愤然向对方的面具砸去,琥珀色的酒液浸入眼眸,引得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纷飞的玻璃碎片中,林绮岚那泛黄的芭蕾舞姿翩翩起舞,1985年获奖之夜的留影,如今静静地贴在股权证书的主页。
“从后厨走!”
郭明德猛地抄起桌上的银质菸灰缸,狠狠地砸向窗户,伴随着玻璃的破裂声,枪声也在这瞬间震耳欲聋。
子弹呼啸着擦过杨晟的耳边,准确地在墙面上的“岚”
字留下了焦黑的弹孔。
第三人挥舞九节长鞭,紧紧缠住了郭明德的脚踝,那铁链拖拽的声响,与邓丽君《小雨点》的旋律怪异地交织在一起。
杨晟眼疾手快,举起一把生锈的香槟桶猛砸向鞭身,冰锥碎片在空中四散,就在这时,郭明德迅速抽出皮带扣中暗藏的刀片,将锁链一割为二。
陶瓷刀劈开凝滞的空气,杨晟闻到了海腥味。
第一刀擦着他耳侧钉入红木酒柜,刀刃卡在1998年的红酒瓶间颤动。
郭明德抄起铜制痰盂砸向袭击者后脑,黄铜与神像面具撞击的闷响里,第二把刀已削向杨晟怀中的牛皮纸袋。
“蹲下!”
郭明德暴喝声未落,杨晟已顺势滚向翻倒的赌台。
陶瓷刀尖划破西装后襟,股权书擦着刀锋掠过,在积灰的大理石地面滑出三米。
第四个袭击者借助通风管跃下,竹制晾衣叉直取文档袋。
杨晟蹬着丝绒窗帘飞扑,腐坏的布料“嗤啦”
裂开。
他抓住股权书的瞬间,晾衣叉穿透左肩布料将他钉在赌台残骸上。
碎木刺扎进掌心,血腥味混着霉味冲进鼻腔。
“走啊!”
郭明德抡起欧式烛台砸断竹竿,反手将铜座掷向持刀者。
陶瓷刀与金属相撞爆出火星,半截刀刃崩飞嵌入杨晟头顶的镜面天花板。
其中一个戴关公面具的壮汉突然扯下面具——居然是杨启燊的司机阿忠。
他狞笑着抽出备用的陶瓷短刃:“杨少仲记唔记得浅水湾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