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支起身,锁骨处牙印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上周说好要签合同来着。”
说着还戳了戳叶观澜的腰侧,指尖触到衬衫下紧实的肌肉。
叶观澜捉住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他乱蓬蓬的长发:“萍姐给你炖了虫草花鸡汤,起来喝点再睡?”
“好。”
浴室磨砂玻璃映出晃动的身影,杨晟盯着叶观澜那道肩胛骨上的旧疤发呆。
那道月牙形的伤痕随着肌肉起伏,像是嵌在白玉上的琥珀——王晅醉酒时说过,这是李砚滑雪时留下的纪念品。
“晟仔?”
叶观澜系着袖扣探出头,见他盯着自己出神,眉峰微挑:“要我抱你去洗漱?”
杨晟赤脚踩上羊毛毯,落地镜映出满身狼藉,从脖颈到锁骨布满红痕,他故意扯开领口,转身时腰窝处的指痕清晰可见。
“叶生昨晚是属狼的?”
镜中人与他目光相接,白衬衫领口下赫然露出渗血的齿痕。
叶观澜背上更精彩,纵横交错的抓痕间还留着几处结痂的牙印。
两人在穿衣镜前幼稚地展览“战果”
,叶观澜说不过他,便一把按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这个吻像他泡的凤凰单枞,初尝清冽,回甘时却掀起惊涛骇浪。
直到萍姐第三次敲门催饭,杨晟的睡衣扣子已经崩开了两颗。
正午的阳光把餐厅照得透亮,古董座钟的
鎏金摆锤滑过十二点。
杨晟舀着鸡汤,看叶观澜用银筷将葱丝码得整整齐齐。
这个强迫症般的习惯让他想起初见时,这位叶少在米其林三星对着鹅肝皱眉的模样。
“笑什么?”
叶观澜夹了块豉油鸡放进他碗里。
“笑你当年装模作样。”
杨晟戳着鸡腿肉,筷尖戳破酥脆的表皮,“明明吃不得血食,偏要陪我吃五分熟的牛排。”
叶观澜腕间的沉香串滑过桌沿:“现在能陪你吃潮汕牛肉火锅了。”
这话说得轻巧。
杨晟闭了闭眼,眼前又浮现出那晚的画面——叶观澜撑着洗手台干呕的背影,白衬衫下凸起的肩胛骨像两柄出鞘的刀,镜面上溅着的水珠混着冷汗往下淌。
他当时就站在门外,指节抵在门板上,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午后三点,预约的泰国按摩师带着香茅精油准时到来。
杨晟趴在按摩床上哼哼唧唧,思绪却飘回昨夜的叶家宴席。
他原以为叶观澜的老派作风是家族遗传,可昨晚家宴上,叶南锦讲起荤段子时的风流做派,连老爷子都笑得呛了茶。
只有叶观澜始终端正坐着,连夹菜时袖口的翡翠袖扣都不曾碰响碗沿——像一尊被时间凝固的雕像
李砚……
按摩师突然按到腰窝处的淤青,疼痛让这个名字在脑海中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