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澜单手打方向盘拐进胡同:“上周普陀山请的开光摆件,杨总要是喜欢……”
“别!”
杨晟猛地后仰,“我命里缺金,跟这些清心寡欲的玩意儿犯冲!”
他掩嘴低笑着,没有再逗趣。
车子缓缓驶入北京的夜色中,街道两旁的灯光映照在车窗上,显得格外温暖。
最后七拐八绕停在一间挂着破旧棉帘的苍蝇馆子前。
杨晟刚掀开帘子就被蒜香呛得连打三个喷嚏,叶观澜淡定递上真丝手帕:“米其林大厨在后厨炸臭豆腐。”
“叶观澜你玩我?!”
杨晟捏着鼻子蹦出京腔。
“杨总说想吃地道的。”
叶观澜解开袖扣挽起衬衫,“顺便提醒你,这里的卤煮师傅祖上是正白旗御厨。”
他忽然倾身掸去杨晟肩头猫毛,“招牌菜叫‘君臣佐使’,猪肺是君,火烧是臣……”
“打住!”
杨晟抄起筷子敲碗,“再讲养生理论我报警了!”
点了满满一桌菜,杨晟吃得津津有味。
叶观澜则只是偶尔动筷,目光始终停留在杨晟身上。
餐桌上摆着白酒,和叶观澜喜欢喝的茶,酒是叶观澜带来的,茶是杨晟带来的。
拿出来时,俩人同时一愣,接着又很自然的接过对方手中的东西。
“叶总,你怎么不吃?”
杨晟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碗里都有些干净。
叶观澜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我不饿。”
杨晟夹了一块卤煮放到叶观澜的碗里:“尝尝,这可是北京的地道美食。”
叶观澜低头看了看碗里的卤煮,细品了一下杨晟这句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样?不错吧?”
杨晟见他吃了,彷佛比自己还满足。
叶观澜给他添了酒,回应他:“很好。”
两小时后,杨晟瘫在包厢太师椅上揉肚子:“叶观澜你绝对故意的!”
他扯开两颗衬衫扣子,“谁家好人用茅台配卤煮?”
“杨总说要‘表示表示’。”
叶观澜晃着青花瓷酒盅,“最纯的飞天茅台够不够诚意?”
“够……够他娘的……”
杨晟醉眼朦胧去够醒酒器,“再来一杯!”
叶观澜突然扣住他手腕,表盘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杨总知道这道菜为什么叫君臣佐使吗?”
“管他呢……”
杨晟顺势把下巴搁在他手背,“反正现在我是君……”
尾音消融在绵长的酒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