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澜有些举动真的很像个小孩子,比如扣沙发,偷偷藏手这种小动作,杨晟觉得要不是今晚叶观澜喝了酒,大概都见不到这么可爱的举动。
等等……可爱?
杨晟突然脸上一热,他居然觉得叶观澜可爱?
“百达翡丽5102P?”
杨晟指尖摩挲着月相盘边缘的划痕,“这种老款可配不上叶总的身价吧。”
叶观澜抽回手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旧物用惯了。”
“旧人送的吧?”
杨晟整个人歪倒在沙发扶手上,领口滑到锁骨下方,“让我猜猜,是李砚送的?”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庭院里锦鲤跃出水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叶观澜将酒杯推远三寸,表盘映出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
“怎么,杨总没查到?”
“……”
杨晟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张照片拿在手里:“客房书架上的《宏观经济学原理》里夹着张旧照片。”
照片中,两个穿校服的青年站在图书馆台阶上,高个子的手虚搭在身旁人肩头,背面写着叶观澜和李砚的名字,以及拍照日期。
叶观澜接过照片,一瞬间都有些恍惚,这是他们高中毕业典礼,用拍立得记录了他们最后一次并肩而立。
“他说我们的感情是定时炸弹。”
叶观澜忽然开口,食指抚过照片上笑得肆意的青年,“后来我才明白,炸弹早就装在他西装内袋里——而我是他文件里必须销毁的附件。”
杨晟支起上半身,真丝面料顺着腰线滑落:“所以你当年出国……”
“不算是逃避,是解脱。”
叶观澜解开表扣,露出内侧刻着的李砚名字的缩写。
“他说他爱我,当年却背叛了我。
他说想和我续前缘,但明天就要订婚了,今晚却来找我。”
他突然轻笑一声,把表扔进冰桶:“是不是比你的调酒套路还烂俗?”
冰块碰撞声里,杨晟赤脚踩上地毯,他拎起滴水的腕表,好奇地打量了一番,随后抽了一张纸将手表放在上面。
“那你手背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叶观澜怔住,此刻被问得像是某种隐秘的切口。
杨晟也不指望他会回答,那伤一看就是自暴留下的,叶观澜大概是生气,没往自己和李砚身上发,自己一拳头砸墙去了。
倒是真如那句古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杨晟忽然扯开自己衣领,锁骨下方是他的音符纹身,而仔细一看,纹身是覆盖了那道蜈蚣状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