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去听听杨启燊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连续20年给情敌的儿子打钱?”
郭明德手里的菠萝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奶油馅溅上鳄鱼皮鞋上,瞪圆的眼睛活像铜锣湾避风塘的濑尿虾。
“痴线!
你二叔给大哥情妇的儿子打钱?!”
……
台风“山神”
掠过香港的子夜,太平山道上林木狂澜似幽灵之手,祖屋那维多利亚风格的斑斓窗户在电光火石间映照出神秘的兽形幻影。
潮湿的木地板渗出霉味,混着佛堂飘来的残香,像母亲葬礼那天的气息。
台风撞碎玻璃的瞬间,杨晟后颈溅满冰凉的雨水,他攥着发簪的手在发抖。
梳妆台上,镜子忠诚地映射出背后翩翩起舞的窗帘,其姿态宛若母亲生前那件钟爱的孔雀蓝披肩,在记忆中轻轻摇曳。
“叮——”
八音盒突然在抽屉深处唱起《月光光》。
杨晟猛地缩回手,老旧的音簧发出嘶哑的颤音,让他想起07年那个雨夜。
八岁的他蜷缩在衣橱里,听着这首曲子从母亲卧室飘来,夹杂着父亲摔碎青花瓷瓶的脆响。
“细少爷,快走!”
记忆里许姐拽他的力道突然与现实重叠——梳妆台第三层抽屉弹开了。
翡翠断裂面割破他指尖,血珠渗进天鹅浮雕缺失的眼眶。
杨晟对着闪电举起残簪,簪头南洋金珠的镶嵌槽在强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尸检报告第九页浮现在眼前:“死者右手紧攥直径5。2毫米金珠一颗,指缝残留翡翠碎屑。”
“轰!”
雷霆瞬间斩断了古榕树,那震耳欲聋的破裂声与心底深处的记忆重合。
十五岁那年的夏日,他手握一份全A的成绩单,满怀喜悦地冲进书房,却目睹父亲将母亲推倒在精致的古董留声机上。
那日,翡翠发簪应声折断,金珠滚入波斯地毯的流苏中,而被杨启铭那双鳄鱼皮鞋无情地碾进了坚实的实木地板。
应急灯突然亮起,杨晟在孔雀纹墙纸上看到血痕。
不是幻觉——东墙裂缝里渗出的暗红微光,正随着暴雨节奏明灭。
他扯开霉变的墙纸,指甲缝里塞满潮湿的石灰粉。
接着露出嵌在砖石中的芭蕾舞者浮雕——林绮岚曾主演《吉赛尔》的造型。
芭蕾舞者浮雕的足尖抵着他掌心,冰凉的大理石触感突然变得温热。
顺时针转动十五度时,他耳边响起齿轮交错的吻合声,宛如昔日母亲引领他学跳华尔兹时,那老式唱片机轻抚出的细沙般低语。
檀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密室的潮湿空气粘在皮肤上,杨晟摸着渗水的石壁往里挪。
手机电筒照亮玻璃柜里泛黄的芭蕾舞裙,腰封上“林绮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