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你……”
他齿间泄出的不是话语,而是经年累月的蚀骨相思,每个音节都裹挟着硝烟与血锈的气息。
指尖深陷进西装面料,昂贵的羊绒在他掌心扭曲成痛苦的图腾。
海风裹挟着咸腥扑来,却盖不过胸腔里那场持续了七个月零十一天的地震——每一次心跳都在肋骨上撞出“叶观澜”
三个字的凹痕。
叶观澜的吻很轻,像在修补那些破碎的夜晚。
当他退开时,杨晟在他眼里看见了整片海——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却始终沉默。
“以后你的每一步,都会有我。”
叶观澜的声音低沉,像古钟在雪夜里的余韵。
这不是情话,而是承诺,是早已写定的命运。
杨晟微微仰头,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他知道,这个人不是来治愈他的伤,而是来与他并肩而立。
“一起…”
杨晟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如出鞘的剑。
叶观澜唇角微扬,指腹拭过他眼尾的泪痕:“好。”
两道剪影在嶙峋礁石上交错重叠,如同古籍残卷中未干的朱砂批注,每一笔都是命运写就的血契。
潮水漫过脚踝的刹那,杨晟耳畔忽然响起母亲临终前断续的哼唱——那是《天鹅湖》第三幕的变奏,奥吉莉娅引诱王子的魅惑旋律。
原来最深的羁绊从不需要宣之于口,就像叶观澜此刻落在他心口的掌纹,早已在经年累月间与他自己的心跳同频共振。
……
“你父亲临终前在仁爱疗博院的病床上,”
叶观澜将密码箱平放在潮湿的玄武岩上,“用静脉注射泵的摩斯电码敲了四小时。”
箱体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指纹锁映出杨晟的瞳孔纹路。
第一层是烧焦的鳄鱼皮日记本,碳化边缘还粘着几片孔雀羽毛形状的金箔。
“伯母的日记本在佛堂火灾里抢救出十七页,”
叶观澜点开量子平板,“我用纳米镀膜技术复原了被焚毁的字迹。”
杨晟的指尖抚过16年7月22日的记录,突然顿住——“阿燊今晚要带我去游艇会,我把真正的遗嘱封进翡翠项链的微型胶卷。
阿晟,若你读到此处,记得去浅水湾第七块礁石下取你父亲的忏悔。”
浪头扑上堤岸,密码箱第二层的防潮舱自动弹开。
林绮岚的翡翠项链在月光中浮起全息投影,1997年香港回归夜的画面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