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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伦川的盐脉呈网格状,"老马指着脚下的土地,盐晶地面上隐约可见蛛网般的裂缝,"当年伏允的祖父用战俘鲜血浇筑盐墙时,忘了盐脉遇水即溶。"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破声——那是高甑生的狼骑营在北面炸开了盐泽堤坝。
青海湖的湖水如银色巨蟒,顺着炸开的缺口涌入突伦川,地底传来岩石崩裂的闷响,盐脉在海水侵蚀下迅速溶解,地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缝。
慕容伏允的败军抵达突伦川时,夕阳正将盐晶地面染成血色。
先锋骑兵的战马突然陷入松软的盐泥,马蹄溅起的咸水带着泡沫,像极了幽冥鬼域的黄泉。
"可汗!地面在下陷!"斥候的惊叫被淹没在泥泡破裂的"咕嘟"声中,三匹战马同时陷入盐泥,马腹很快被咸水没过,绝望的嘶鸣惊起群鸦。
慕容伏允勒住战马,看着脚下的土地迅速软化,盐晶碎屑在海水中溶解,形成泛着白沫的泥潭。
他忽然想起王颜禾在诺木洪用过的硫磺火,手按狼头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个曾被他视为蝼蚁的唐军斥候,此刻正用他最熟悉的盐泽地形,编织死亡的罗网。
戌初刻,北面传来狼头战鼓的闷响,高甑生的狼骑营如黑色浪潮席卷而来。
马首的狼头骨在暮色中泛着幽光,马蹄踏入盐泥时溅起的咸水,在狼骑甲胄上结出白色盐霜,宛如从幽冥爬出的鬼卒。"杀!"高甑生的战刀劈落,第一个冲来的吐谷浑骑兵连人带马陷入泥潭,狼头刀顺势斩下对方头颅,鲜血滴入咸水的瞬间,竟腾起淡蓝色的火焰。
几乎同时,王颜禾的火箭划破夜空。五百支火箭带着硫磺尾焰,精准射向吐谷浑的粮草车,那些用牦牛皮包裹的青稞,在咸水浸泡下本就易燃,遇火瞬间爆燃,火焰接触地面的咸水,竟形成诡异的蓝火,沿着盐泥迅速蔓延。
"快看!火在水里烧!"吐谷浑士兵惊恐的呼喊此起彼伏,蓝焰映着他们扭曲的面容,仿佛置身传说中的阿鼻地狱。
王颜禾勒马站在高处,看着蓝焰与咸水交织的战场。海水倒灌导致突伦川地面沉降,形成宽达百丈的咸水沼泽,吐谷浑骑兵的战马陷入盐泥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狼骑营的弩箭带着磷粉,射中目标后爆发出绿色荧光,与蓝焰交相辉映,将战场变成光怪陆离的鬼域。
"大人,他们在往盐山逃!"百灵的声音混着爆炸声传来。王颜禾望去,只见慕容伏允带着亲卫向盐山撤退,却不知盐山底部的盐脉已被海水泡软。他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硝石粉囊:"告诉弟兄们,射盐山!"
五百支弩箭带着硝石粉射向盐山,遇水的硝石产生剧烈反应,盐山表面瞬间爆发出连锁爆炸。
大块的盐晶崩塌,砸入咸水沼泽,激起的巨浪将试图逃生的吐谷浑士兵拍入泥潭。
王颜禾看着这一切,忽然想起老刀曾说的"盐泽是大地的伤口",此刻,这个伤口正在吞噬吐谷浑的精锐。
寅时三刻,突伦川的咸水逐渐退去,露出遍布尸骸的盐泥滩。三千吐谷浑骑兵折损过半,战马的尸骸半埋在盐泥中,盐晶在它们的鬃毛、甲胄上凝结,形成形态各异的结晶,宛如一片诡异的碑林。
高甑生的狼骑营在北面整队,马刀上的盐晶在月光下闪烁,如同收割亡魂的镰刀。
王颜禾踩着盐泥走向战场中央,靴底传来战马骨殖的碎裂声。他弯腰捡起一块嵌着狼头护腕的盐晶,护腕上的血槽里还凝着未干的血珠——那是慕容伏允亲卫的标志。
远处,慕容伏允的残兵正沿着乌兰布和沙漠边缘逃窜,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仿佛是从盐晶碑林里长出的枯枝。
"大人,突伦川的盐泥三个月内不会硬化。"老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个曾在吐谷浑放马的老兵,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王颜禾点点头,望向东方-那里,李道宗的中军正沿着柴达木盆地推进,而他手中的盐晶,将成为这场战役最残酷的注脚。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突伦川时,盐泥中的尸骸已被盐晶包裹,形成一片银白色的碑林。
微风吹过,盐晶碰撞的声响如同亡灵的低语,诉说着吐谷浑铁骑在此地的折戟沉沙。王颜禾翻身上马,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心中清楚,这场盐海绞杀战,不过是李靖西征的众多战役其中一战,而慕容伏允的元气大伤,正为唐军彻底歼灭吐谷浑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盐晶碑林在晨光中闪烁,映着唐军军旗上的"唐"字,格外鲜艳。王颜禾一声令下,五百轻骑踏上征程,马蹄碾碎盐晶的声响,与远处狼骑营的号角声交织,奏响了吐谷浑汗国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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