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异的祭海仪式宣告中止,因其而生成的红雾跟着飘散。
之前借着红雾激发体内生命力,才能继续跳着超出极限的祭舞的一众村民,已经开始眼睛凸起,四肢不正常搐动,只怕就要一个个倒下了!
盖普曼险些喊出声。
若不能立刻想到解决办法,这临羡村恐怕马上就要全村死尽!
但白影一闪,时寻已飘然落到祭台上。
何村老被雷云大手抓走时,手上还拿着旗子。
而今在桌上,固然还摆放有三面不同样式的小旗,再有之前被红雾簇拥着在空中飘动着的那面旗子也落到了祭台上,但时寻并没有拿这些旗子的打算。
他握住陶埙,轻声吹奏。
将要散去的红雾被重新聚拢,村民们的动作渐渐恢复正常。
先是四肢不再抽搐,而后脑袋回正,最后跳动的动作都渐渐回到正常人能做出的范畴。
那些红雾,越来越浓。
但村民们的理智在渐渐恢复。
有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最早看到周围景象。
羊和鸡的尸体摆满了祭台,甚至连祭台下方都散落着很多牲畜的脑袋和无头的尸体!
浓浓的红雾,像喷溅的血,萦绕在四周。
而他身旁的其他村民,
仿佛都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何其骇人,依旧自顾自地跳着祭舞!
那些祭舞的动作,看起来竟如此扭曲。
殊不知,这已经是时寻尽力接掌祭海仪式,用自己的乐音,帮助着村民们恢复之后的结果。
如果少年看到的是之前的画面,恐怕能直接被吓到精神失常!
饶是现在,少年的情况就不能说多好。
约是他年纪小,受到侵蚀的程度没这么高的原因,他比其他人更早恢复正常,于是时寻的乐音对他的控制作用随之大减。
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被眼前的景象惊吓过后,他先是跳动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忽然间蹲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双膝。
他紧咬着下唇,既不敢看身边的人,又希望多看两眼,好找到另一个正常一些的人。
他双眼写满惶恐不安。
周围跳动着的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