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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看得出来,真正铸就骨鸟的,是这大山独特的环境,若不能从根本上改变,那就无论他现在做了多少,将来也会继续有骨鸟出现,继续将鲜活的生活化作它们这类处于生死交界的特殊生命。
山间四处都充斥着战斗过后留下的混乱气息。
莫说已经进山,连之前在山外,他都感应得出山间的怪异。
岛外的海水冲刷着战斗过的石山,致使岛的四周生物数量少得可怜。
而这连绵的大山中,动植物等还是很多,但它们当中已有很大一部分,变成了另一种生物。
一路上,时寻没再说话了。
他静默地往出现了灯的方向行走。
再走了一段路,透出灯光的主体都变得明显了。
那是一栋两层的木制小楼。
时寻看过的亮光,正从小楼窗户透出。
在时寻的感应里,楼中并没有活人,只有一男一女两具老尸,在桌上油灯旁相对坐着。
终于走到小楼外,时寻看到门上挂着一个匾额,其上书着“客栈”二字,虽然字迹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来。
时寻看看匾额,再看看远方山林,自知山林间还不知有多少险恶,尤其夜里,更充斥着未知危险。
而这客栈再怎么诡异,也该比连夜赶路好。
他要去的地方在大山深处,而且在外面定然还有阵法守护,他匆匆赶去,恐怕还没有好的机会休息调整,以便破阵。
这般一想,时寻就上前叩门。
笃、笃笃。
门内两具老尸没有反应。
时寻抬手,再次叩门。
老婆婆老尸动了动,有去开门的打算。
那老公公老尸却拍了拍她的手背:“老婆子,不是咱的暗号,别出去。”
老婆婆坐好了,眼睛却还往门外瞄。
老公公没有理会,只盯着烛光看。
时寻听到门内对话,心中更为诧异。
既然没人给他开门,他干脆自己进去。
门从里面用门闩闩住,他用手推了推,不好推门,就捏了一个穿墙术的法诀,轻松穿过了门,进入屋里。
老婆婆一直偷瞄门这边,他一进来,老婆婆立刻发现了,整个人以和外表看上去毫不适宜的利落动作起身,颤颤巍巍地指着时寻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又踢了脚老公公:“老头子,你快看!那个人他自己走进来了!”
老公公也惊讶了,立时起身,看向时寻。
他脚下还移动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老婆婆身边,和老婆婆并排站在一起。
时寻笑眯眯道:“两位,你们这里不是客栈么?既然是客栈,那就应该能招呼人食宿吧?我要在这里住一晚。”
他说着,拿出一锭金元宝,压在身旁一张桌子上。
老公公眯着眼看了他半晌,又看看那金子,摇摇头:“我们这里不收金子。你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捏了捏他胳膊。
他比老婆婆高不少,老婆婆顺势拽着他胳膊,拽得他侧了身,老婆婆轻轻松松就能在他耳边说话。
“老头子,咱俩还是让他在这里住一晚吧。你看这小年轻,好像也不是什么修行中人,可能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学了点法术皮毛,自以为也能到这山里头来的莽撞家伙,咱俩要是不收留他一晚上,让他在外面,还不知道他会怎样。”
老公公面露为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