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老说的甚是。”洛予念随声附和。
沈佑一惊,似是不敢信他三言两语就倒戈,压低声音在他身后嘀咕:“小师叔?方才不是你送信回去,说要主动出击的吗?”
封怀昉也颇为意外,扭头看过来:“敌在暗,我在明,拖的越久,变量越多。不如一鼓作气,除之而后快。”
洛予念缓缓转眼,环顾堂上每一双眼睛。
他们之中,多数人未曾与蚺教真正打过交道,不过隔着赤沼过了几招。恐惧未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何况派与派之间实力确有差距,不是所有人都豁得出去,拿为数不多的中坚力量去冒险。
可这一步总要有人迈出,前人的努力,不能白白浪费。
“所以,为了最大程度避免变量,我们绝不能有勇无谋地杀过去。我沧沄,愿先行一步潜入,为大家一探蚺教虚实。烦请各派在此期间做好万全准备,时机一到,我们里应外合,力求一击制胜,将邪教斩草除根。”
他话音一落,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许久,大家都只是面面相觑,无人响应。
封怀昉左右一盼,嘴角动了动,似是忍下一个冷笑,向前一步,站到洛予念身侧拱手,朗声道:“事关整个中原安危,玉沙又怎能让沧沄一力承担?”
“你们也别冒进。此事非同小可,如何行动,如何接应都要从长计议,还是先飞书问问你们各家掌门长老们的意思。”碧虚真人呷了口茶,总算表态,“平儿精通南夷话,若要潜入,她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之一。”
玉沙和碧梧都开了口,沧沄还甘愿打头阵,其他门派巴不得静观其变,顺势附和道:“自然自然,各位都是我仙门未来的栋梁,你们出马,我们放心。我等这就回去调兵遣将,随时策应。”
见众人散了,沈佑在一旁嘀嘀咕咕:“小师叔,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可信不过他们。万一,关键时刻他们临阵脱逃,我们岂不是满盘皆输?”
“不至于。”
“你怎么还这么……”说到关键词,沈佑急停,险些闪了舌头。
不必猜也知,他要说的是——天真。
的确天真过,还是个不懂变通,有勇无谋的笨蛋,洛予念不禁笑了笑。
见沈佑一脸不解,他低声道:“封怀昉是玉沙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宗主。她自愿以身犯险,那玉沙必然有所忌惮,断然不敢没有把握就冒然行动。既是如此,铲除蚺教如此壮举,哪个门派不想千古留名?”
“说的也是……”沈佑顿悟,继而一拍大腿,“对啊,在他们眼里,你未来也应当会执掌沧沄吧……那就更稳妥了。不过,你怎知封怀昉会自告奋勇?”
“她在玉沙向来不受器重,如今封怀昭虽死,却不见得能轻易服众。好容易有个机会让她力排众议,她怎会放过。”
沈佑眨了眨眼,又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啧啧,果然,长远来看,吃亏是福。小师叔你如今堪称是有勇有谋。”
洛予念无奈叹了口气,有勇有谋谈不上,多了些城府罢了。
一日后,洛予念便收到了掌门的回音。
不过,送信的不是青鹞,李凝亲手将信递上,内覆一张符咒:“掌门说,若是遇险,只要烧毁此符,她即刻就到,小师叔你尽可以放手去做,不必有后顾之忧。”
玉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