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脸色不好,声音哑得听不清,房东张了张嘴,没再多说,拿着钥匙和手电筒,穿过通道,去了隔壁。
孟洛桥接水回来,插上电,来不及想其他的,开始收拾行李。
他的行李很少,一床被子,十来件衣服裤子,两双鞋,再就是生活用品,牙膏牙刷,桶和盆。
本就空荡荡的房间,一时只剩两根悬挂的绳索,和一床木板。
忍着头痛,灌上热水,准备出去买个馒头,再找房子。
他身上钱不多,寄给院长后,留了一千二,本想着租个七八百的房子,剩一点,还能过两个月。
走在老街上,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一千多的房租,有的要求一千,但押一付三。
孟洛桥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通道里,好多房间的门都开着,吵吵嚷嚷的,倒是多了些光线,房东在赶人。
“快起来!还不搬?说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
“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墙上擦!脏得要死!”
“……”
孟洛桥越过通道里大大小小的袋子,打开门,背上包,一手行李箱一手塑料桶,往外走。
房东恰好过来。
孟洛桥把东西放在里面,站在门口给她钥匙,“三把,都在。”
房东看了眼头快抵到门框的人,还有他脚边的东西。
房间里很干净,和这种破败的地方,格格不入……
孟洛桥给了钥匙,又重新把东西提上,走了两步,听到后面的声音。
“诶!小孩儿,你租到房子了吗?”
她在这儿住了几十年,附近的房子什么行情,最是清楚。
这人的鞋子洗的泛白,也不像是会乱花钱的人,又生着病,两颊烧得通红,看着实在可怜。
孟洛桥转身,“有住的地方。”
他的声音嘶哑,因为用力,带着不正常的颤抖。
“租到房子了?多少钱一个月?”
孟洛桥张了张嘴,因为恍神,眼睛闪烁了一下,只重复到:“有住的地方。”
大不了,地铁站的厕所,还能将就一晚。
房东走向他,踢倒了别人扔在过道的垃圾袋,外卖盒子的油污散落出来,孟洛桥又往前走了几步。
“是地铁站,还是火车站?”
他们这儿管得不严,地铁站晚上也不关,但不供暖,比这地下室还不如!
里面全是流浪汉,这种小孩儿进去,不知道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