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在一栋老旧公寓的顶层,电梯门打开时,金属摩擦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琴酒用钥匙开门的瞬间,库洛洛注意到门锁内侧贴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第三块地砖是空的”
——大概是前人留下的暗记,却被琴酒毫不在意地踩了过去。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条状的光斑。
客厅陈设简单,一张掉漆的沙发,茶几上摆着个空酒瓶,墙角的保险柜嵌在墙体里,密码锁的数字键被磨得发亮。
“随便坐。”
琴酒踢掉沾着泥水的靴子,径直走向厨房,冰箱打开时发出嗡的一声轻响,“只有威士忌。”
库洛洛没坐,他的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划过,念力扫过整间屋子——主卧的衣柜里藏着三把上膛的手枪,客卧的床板下垫着张城市地图,阳台的栏杆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金属线,一旦有人翻越,会直接触发客厅的警报器。
“很谨慎。”
库洛洛走到阳台边,推开积着灰的玻璃门,晚风带着湿气灌进来,“但栏杆上的线太旧了,遇水会短路。”
琴酒拿着两瓶威士忌走出来,闻言瞥了眼阳台,没说话,只是把其中一瓶扔给库洛洛。
酒瓶在空中划过弧线,库洛洛伸手接住,指尖不经意擦过琴酒的手腕,对方的肌肉瞬间绷紧,又很快放松,像头警惕却暂时收起利爪的狼。
“你似乎对我的安全屋很感兴趣。”
琴酒靠在厨房门框上,瓶底磕在瓷砖上发出闷响,“是在找逃跑的路线,还是藏东西的地方?”
库洛洛旋开瓶盖,威士忌的辛辣气息漫开。
“只是觉得,这里比酒吧有趣。”
他喝了口酒,目光落在琴酒腰间的枪套上,“比如,你枪套里的备用子弹,装反了。”
琴酒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缩,手却没动。
“故意的。”
他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昏暗里格外清晰,“遇到紧急情况,能让想抢枪的人多死半秒。”
库洛洛笑了,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着:“你对谁都这么设防?包括……自己人?”
“组织里没有自己人。”
琴酒走到客厅中央,霓虹的光在他半边脸上流动,“只有活着的,和等着被处理掉的。”
他的目光扫过库洛洛的风衣,“你口袋里藏着什么?刚才在巷子里捡的?”
库洛洛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片,是那个穿越女麻醉枪上的零件,边缘还沾着点蓝色的药剂。
“纪念品。”
他把金属片抛起来又接住,“提醒自己,这个世界的‘惊喜’不少。”
琴酒的视线在金属片上停留片刻,突然出手。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刀直劈库洛洛的手腕,却在触及对方皮肤前停住了——库洛洛的指尖正抵在他的颈动脉上,念力凝聚成的无形锐锋,比手术刀更让人胆寒。
“反应很快。”
琴酒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呼吸却拂过库洛洛的手背,带着威士忌的灼热,“但还不够。”
库洛洛收回手,将金属片扔进垃圾桶。
“彼此彼此。”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双腿交叠,“至少你没真的动手,看来还不想失去我这个‘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