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愤怒之中没控制住力道,他握了握拳,告诉自己那都是顾轻自找的,是顾轻一直在激怒他,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回敬。
“收购蒋氏是我最后拍板的决定,至于透露情况给我的那个人——是你父亲。”
和主角有关的剧情顾轻还记得。
“不,不可能!
我父亲把公司当做他的命,那是他一生的理想,他绝不会同意转让协议!
你在骗我!
一定是你在骗我。”
一定是顾轻故意的,想要误导他,以顾轻不择手段的作风,颠倒黑白也是常有的事。
“你有什么值得我欺骗的?”
顾轻淡淡扫了他一眼,蒋维奇被这句带有浓浓嫌弃意味的话噎住,扭头去看殷野,期望从信任之人那里得到一个否定答案。
但殷野对这番话表现得十分平静,足以戳破蒋维奇心底的自欺欺人,他退后一步,喉咙发出干涩的质问。
“麒盛当年已经只手遮天,蒋氏你不可能看得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同行业公司那么多,麒盛偏偏在紧要关头恶意针对蒋家,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成为别人对弈的棋盘,蒋父在公司被收购第三天从公司天台一跃而下,死前念念有词,死不瞑目。
他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吞安眠药自杀身亡。
一天不到,他的家就这么没了。
为了查清楚公司被收购的真相蒋维奇四处奔波,所有线索都指向麒盛,他也一直认为是顾轻动的手脚,可现在顾轻竟然说是他父亲透露的蒋氏死穴。
他脑子里一片茫然,只剩下本能的抗拒心理。
这个问题殷野不用想都知道顾轻的态度——商业行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一切从利益出发。
顾轻的回答也不出他意料,“我是个商人,采取一切手段获取回报是我的本能。
与其怀疑我逼死将先生,不如想想麒盛的投资团队为什么会看上小小一个蒋氏。”
身为最高决策者顾轻只需负责参加最终决议,认可各项投资方案并签字,剩下都是其他人的工作,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会不会让人跳楼,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受到的冲击太大,似乎承受能力也提高了,蒋维奇很快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让麒盛盯上蒋氏?”
顾轻说得不无道理,市场同类品牌多如牛毛,怎么就他们蒋氏被盯上?
“答疑时间到了,想要知道真想自己去查。”
顾轻连续按下几个琴键,心里评估每根手指的灵活度,没有伤筋动骨,恢复得快还是能够画完那副油画。
如果对方不是顾轻,蒋维奇已经冲上去逼问了,顾轻说的他不会全然相信,语言的艺术这几年他已经体会过无数次,现在有了突破口,水落石出是早晚的事。
殷野适时插上一句,“要是舅舅以后也能这样配合,那份罪证或许不必广而告之。”
离开庄园的路上两人并肩同行,殷野心情不错,眉毛轻扬,“怎么样,我早说过顾轻是很难被威胁的人。”
要看顾轻变脸那是相当不容易。
蒋维奇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严肃地皱着眉头,一路琢磨刚才得到的信息,“你不该反驳让审判庭介入的提议,新的审判长帝尔顿处事公正,一定能将顾轻钉死在监狱。”
这样他们才能高枕无忧,所有人都能放下心来。
他不满意殷野对待顾轻的方式,殷野安抚他的话在和顾轻谈过一次后作用已经降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