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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又重新关上门,只留下杜曦文独自一人待在屋里。
嘎吱——房门再次打开。
只不过,来者并非王烟儿,而是一名男子,他的脸上带着面具,身行略微有些偏瘦,就像常年泡在药摊里的病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我还没去找你,倒是你先自己送上门来了?”
潇四郎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曦文,眼里暗藏着杀气。
杜曦文没有理会,转身落座。
一张圆桌上,两人相对而坐。
杜曦文握着酒杯,放到唇边,并未急于饮酒,而是故作试探地对方,“西夏要来大黎和亲的事情,不知潇主公可知?”
潇四郎没有回应她,“这些年来,西夏表面上向狗皇帝献贡以示友好,可背地里却时常与蛮人勾结”
。
杜曦文的话,让潇四郎表示赞同。
曾经手底下的人多次报过,说西夏在北境城暗中帮助蛮人对她们大黎展开烧杀抢掠。
弄得是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杜曦文继续道,“他们这番前来,表面上看似是在和亲,其实就是想知道大黎的实力到底如何,若真是打起仗来是否又有几分胜算”
。
杜曦文认真地分析着,潇四郎默默地聆听。
主打就是一个沉默。
“可近些年来,大黎不是遭遇旱灾,便是江南地区发生洪水,百姓早就被折磨得苦不堪言,若是此时与蛮人开战,你觉得狗皇帝会愿意吗?”
潇四郎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杜曦文则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她那沉沉的眸子含着意味望着他:“西夏虽然国土不大,但财力雄厚,一旦两国互通,可谓是锦上添花,到那时,这江山,潇阁主还拿得了吗?”
潇四郎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杜曦文。
杜曦文缓缓放下杯子,眼底闪过一抹杀气,“杀了西夏派过来的使团,从而嫁祸到狗皇帝身上,让他们狗咬狗,互相残杀,而我们只需要坐收渔翁即可”
。
潇四郎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显然,杜曦文的话已经说到了他心里。
“好一个借刀杀人,只是你杀了我的人,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
杜曦文心中冷笑,表面依旧从容不迫,紧接着,她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玉珠匕首放置到桌上,然后动作优雅地卷起自己的衣袖。
只见她攥住刀柄,眼底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她的那洁白如玉的手臂上狠狠划去,瞬时间,鲜血涌流,滴落在了桌上,染红了刀身和桌布。
潇四郎盯着她的举动,不禁心升一抹好奇:“在下着实好奇,你这样做,究竟是真的想要报仇,还是为了某个人罢了”
。
杜曦文取出怀里的方帕,把手臂上的伤口缠绕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之所以现在不杀她,是想着日后给狗皇帝致命一击,我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女儿死到他面前的滋味”
。
听闻此话,潇四郎有些恍惚,同时又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冷意,从脚下到头顶:“你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