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澜溯不会属于王朝,不会属于【虚天司】,不会属于朝里任何一股势力……
他只属于他谢麟初一个,任何人休想窥觊分毫!
映着满船烛火,谢麟初目光灼灼。
饮尽最后一口酒,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袍站起身。“一会儿躲远点,孤可顾不上你们。”
他听见风声了。
金阴赤渊掌天下水域,想要追上他实在容易。
当然,他一开始就是要这家伙追上而已。只是,不能太容易。
一众侍卫如临大敌,因为那声音太可怕了,像是一只被刺伤逆鳞的野兽在身后疯狂追击!
谢麟初扶着船舱,脸上隐隐似有兴奋。
那抹癫狂亦如他暴戾太子的威名,简直叫人不寒而栗。
虽然太子说对方不会伤他,可韩绍哪敢掉以轻心。
当年神兽真身显圣,凡人在他面前不过蝼蚁。太子如此冒犯,盛怒之下的神兽一根指头都能让太子死一百次!
宛如北方至寒的极夜,雪风过境,泼水成冰。
伴随着巨大的嘶吼声,河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白与黑是最分明的颜色。
那层森森寒冰像是一道可怕的分割线,正快速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一阵冰冻的声音,船舶立时不动了。
整个河面被冻住,一身黑狐裘的他彷如一座雪白的世界里唯一的污点。
“跑!”
谢麟初吼了一声率先跳下船,韩绍及侍卫们愣了一瞬,也跟着跳了下去,
河面果然冻得结实。
谢麟初掐金挖云的小牛皮靴踩在上面硬邦邦的,跑起来有些不得力。
仓皇回头,白雪中那人乘风而来。
一袭艳丽的红衣,真是山间绝色。
谢麟初舔舔唇,舌根痒酥酥的。
腿间的玛瑙坠饰蹭着腿肉,有种隔靴搔痒的空虚感,下腹处更是隐隐热意。
脚下一滑,谢麟初摔倒了。
他爬起来再逃,忽觉身后一阵戾风铺天盖地的袭来。
毫不迟疑拔出腰间的【暮雨寒天】,谢麟初回身就斩。
男人尖利的爪子一把抓过剑锋,雪白的脸阴森的朝谢麟初凑了上来。
“殿下,你真的很懂怎么让人心急如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