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开了,崔令窈也不遮掩,直接就道:“昨儿一早醒来,我嘴唇都是肿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对着一个身份未明的姑娘家,你如此行事,还不许我厌烦吗?”
‘身份未明’四字,她咬的很重。
谢晋白一下明白她介意的点,当即就要解释,“不是这样,是我已经确定你就是……”
“那又如何?”
崔令窈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我烦你轻薄之举,担心你夜里会再来,所以应下了沈庭钰的婚约,又故意约了他夜里赏月…昨夜你要是没来,我还不会主动同他亲近。”
这就是她还魂短短几日,便答应嫁给沈庭钰的真相。
是他逼的。
一时之间,谢晋白不知自己该喜还是该悲。
她这般对他,他自然该恼怒,痛恨。
可…
她不喜欢沈庭钰。
如果,那些‘亲密’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那她跟沈庭钰大概率真的没有生出他所以为的情愫。
她没有移情他人。
这是他最在意的点,他们之间没有别人。
这个结论,让谢晋白不得不欢喜。
笼罩在心底的厚厚阴霾,随着她的三言两语,驱散了大半。
短短片刻钟,情绪几番轮转。
浓郁的酸涩痛苦中,谢晋白竟也能品出丝丝缕缕的甘甜。
他苦笑出声,“快被你折腾死了。”
从未有过谁,能凭三言两语,将他折腾的死去活来。
崔令窈没说话。
伸手抵在他肩头,推了推。
这姑娘太记仇,谢晋白实在不敢惹她,犹犹豫豫的卸了点力气,又问她:“若我昨晚一气之下大开杀戒,怎么办?”
崔令窈一愣,“你不会的。”
夜闯超品公爵府,无故屠杀朝廷重臣,若他胆敢这么做,那除非谋反篡位,否则此生都跟皇位无关。
谢晋白笑了下,道:“别这么笃定,当时若他再晚出来一瞬,我就要进去杀人了。”
心上人跟其他男人独处一室,他的理智已经濒临失控。
比起什么朝堂利益,他更顾忌的是,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说杀人,说的云淡风轻。
崔令窈听的蹙眉,她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跟沈庭钰并不存在私情,以后就不要去寻他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