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与朱虞想到一处去了。
只是外祖父葬礼已过,他们这样穿着麻衣上府,有些太过。
不过,那又如何!
朱虞几乎没做迟疑的应下:“好。”
她本也想这么做,只是顾及慕苏才不好如此,既他不怕,她又有何惧。
雁莘接过托盘,见托盘之上是两套麻衣,便知这是给自已也准备了,遂与朱虞进屋换上。
一切准备妥当,出了客栈,却见抱剑靠在柱子上的沐光亦是一身孝衣。
朱虞正要开口,便听他漫不经心道:“我一人不穿,显得突兀。”
“况且,为施老将军披麻戴孝,是我僭越。”
在京都,天子是百姓的天,而在边关,施家才是百姓的守护神,这一路过来,所见城镇门户不少挂着白灯笼,若是可以,他们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为老将军披麻戴孝,送最后一程。
只他们都晓得,此举会给施家带来灾难,便只能以白灯笼寄托哀思。
听他此言,朱虞也就不再反驳。
慕苏却是不嫌事大,道:“就这么空着手去,似乎也不大好,不如带点东西?”
朱虞未解其意:“带何物?”
沐光抬眸与慕苏视线相对,轻勾了勾唇:“我去准备。”
他曾也算半个京都纨绔,闹事这方面虽不如他慕泽兰,但也有些许经验。
一刻钟后,朱虞雁莘盯着一堆纸钱和十来个哭丧人沉默不语。
良久,“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慕撒:“陆家连家主都敢软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他们想要与施家撇清关系,我偏就。”
说罢,扬声喊,女儿女婿却不到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想来是消息阻塞,没有传到陆家去,今报丧,诸位都听好了,待会儿哭的越大,赏银越多。”
哭丧人一听跟陆家有关,都有些发怵。
毕竟在这陸丰,
可架不住赏钱给的实在太多了,接这一次活能抵他们一年!
“敢问,这位郎君是施家何人?”
有心思灵活的,出声询问。
慕苏来此便没想着掩饰身份,坦然道:“我乃施家表姑娘朱二娘子的夫婿,京都慕家长房嫡出慕三,大理寺少卿慕泽兰,也是施家的表姑爷。”
众人一听,皆面露沉思。
哪里有表姑爷披麻戴孝的,这显然是来找陆家不痛快的!
慕苏从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对了,我父亲是京都皇城使。”
“诸位尽可放心,只管哭,我保你们无碍。”
这话一出,众人眼底的退缩慢慢散去。
光是大理寺少卿就是陆家不及的,且人还有位当皇城使的爹,这样大背景,他们有何惧,再说他们不过小喽啰,届时神仙打上架哪还顾得上他们,大不了到了陆家跑快点就是,富贵险中求!
再者,虽然他们畏惧陆家,但边关几城无不曾受施家庇佑,施家在百姓中的威望远大于陆家,就论私心,他们也确实想走这一趟。
法不责众,出了事只要跑得快,陆家哪里还记得他们的模样。
于是就这样,一群人以纸钱铺路,浩浩荡荡哭去陆家。
陆家得到消息时,人已经穿行了几条街。
陆二爷一听对方是慕家的人,当即就黑着脸去见陆老太爷。
陆老太爷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早就不管事,从一年前连床都下不来,听了陆二爷来意,咳了几声,道:“你们自已惹的祸事,自已看着办。”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