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月色溶溶,映着蹲在地上的三个人影。
他们脸上是尘土,身上是点点血迹,却精神矍铄,眼睛闪闪发亮。
昭王对王春河和连翘说:“鹰嘴岩三面被春河包围,一面是千丈悬崖。齐老四巢穴有二、三百名匪徒。下一步,由连翘带人从山下进入洞中,到达山顶后,把匪徒驱赶出巢穴。匪徒最后出逃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攀援而下,但这个只有极少数身手矫健的能做到。由欧阳都尉守在山崖下,下来一个抓一个。春河你还是守住包围圈,连翘驱赶出来的匪徒,你负责收拾,一个也不能漏掉。
古连翘和王春河都注意到,一向“钉是钉铆是铆“的昭王口气变了,不那么古板了,不再是古副将,王副将的称谓。而是春河、连翘这些亲切的称呼。这就是战争吧,拉近了一个阵营里的上下级关系。
王春河道:“古副将,给你七十三个人够不够,不够再给你添几十人,我还可以撑得住。”
古连翘抱拳:“不用,很感谢了。”
昭王问:“二位还有什么话说?
古连翘和王春河齐道:“没有了”
昭王站起来:“那就开始行动。”
古连翘和王春河也起立拱手:“卑职遵命。”
连翘整肃一番着装,原地蹬蹬蹬地活动一下蹲麻的双腿,然后,找到参军傅戈,对他说:“清点人数,马上下山。王副将拨来七十三人,加上我们原来的二十七人,正好一百名。”
“末将遵命”参军傅戈抱拳。
连翘又去押解处,领出那山民。那山民姓箫。
连翘对他说,“箫大叔,你立即跟我们一道下山,然后,去找到你的搭档,领我们上鹰嘴岩。”
一行人影悄无声息地往山下走。
傅戈悄悄问身边的连翘:“古副将,任务是什么?”
“哦,正要对你讲。任务是在山下寻找通往鹰嘴岩的山洞,然后进入山洞爬上鹰嘴岩,突袭齐老四。”连翘道。
傅戈听罢,居然兴奋地摩拳擦掌。
“你看王副将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是主力,看来谁笑到最后,谁才是主力啊。就是分配给我们的兵力太少了。齐老四的人数三倍于我们。”
古连翘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的原则是以少胜多,精兵强将。”
一路走来,傅戈完全更新了起初对古连翘的印象。
开始有些瞧不上这位有些女里女气的副将,以为又是哪个皇室的二世祖、三世子下来蜻蜓点水一下镀金。但是,经过一天一夜血与火的检验,他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到一个时辰,队伍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村子里只有两三户人家。
古连翘要傅戈带着队伍在一片树林里歇息,待稍缓上路。
她带着两个侍卫,跟着箫大叔去找另一个带路人。
来到一个柴门前,箫大叔迟迟疑疑地叩门。
里面的灯亮了。门哐地打开。连翘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就扑到箫大叔身上狂嚎:“你死到哪里去了?!几天不回来,闺女死了。”
箫大叔就势把那人拖进屋,回身叫,“古副将,进来坐。”
进了堂屋,箫大叔把那人摁在凳子上,连翘才看清,这是一个乡村中年妇女。穿得破破烂烂,却干干净净。
那中年妇女看到箫大叔身后还有人,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箫大叔给连翘介绍,“这是我老婆,人称箫婶。”
连翘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