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婶说,“这个洞没人知道,土匪走的是另一条道,他们到达鹰嘴岩山顶需要一个半时辰。这条道不到一个时辰就够了。”
连翘见这位箫婶身手灵活,在磕磕绊绊的洞里也走得飞快,不时还要停下来等待后面的人。
就问她:“练过?”
箫婶当然听懂了,不好意思地说:“早年跟爹学过,出嫁生孩子,操持家务,就再也没有练。”
连翘说:“只要是真功夫,不会丢的。”
箫婶说:“那齐四爷害我一家五口剩下两口,我要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端也不解心头之恨。”
她还道:“这一带被齐四爷和那些小山头土匪,给祸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家不少。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我们都熟悉这些山路。等杀了齐四爷,我们带你们去抄了他们的老窝,让我们也过几天太平日子。”
古连翘觉得有些惭愧,箫氏夫妻只是为了那二十两银子,才来带路的吗?显然不是。即使不给银子,他们也会挺身而出。那是什么?是仇恨!仇恨的力量大过银子的力量。
半个多时辰后,洞里的路已经呈四十五度角向上,进而,越来越陡。
身旁流淌的山溪水声轰隆隆,越来越大。
连翘已经看见了前方的一缕微光。
箫婶告诉连翘,“快到了。”
于是,她向后传话:“灭掉火把,准备出击,提高警惕。”
洞口是茂密的杂草,连翘和箫婶伸出头来,趴在洞口,向外张望,四下静悄悄,杳无人迹的样子。
箫婶爬出了洞口,然后,把连翘拉了上来。
连翘上去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个洞就挂在悬崖边上,完全被草木遮蔽,怪不得无人知道。
连翘佩服箫婶,敢带他们从这个角度爬上山顶。
天色渐渐放亮,秋日的山风阵阵吹来,灌到人的脖子里,凉飕飕的。
箫大叔、傅戈,以及所有人都上来了。
走下来不到十米,左面是一座石块垒起的石头大厅的背后,右面离直上直下的悬崖绝壁不到二十米。
箫大叔拿出尖刀,跟连翘说,“古副将,这个石头大厅是匪徒的聚集之处。我知道齐老四住哪里,我带你们去。”
“好。”连翘取出匕首,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一队人沿着石壁悄悄绕到了前面,一个土匪缩着脖子,头一点一点地蹲在门口打瞌睡。
连翘甩了一下手臂,眼看匕首就要掷出,箫婶却一把抓住了她。接着就轻轻地唤道:“李三、李三、李三。”
那门口的匪徒立即抬起头,四下张望,见到箫婶在墙角拐弯,便拉开门帘朝里张望了一下,轻手轻脚地跑了过来。
李三到墙角,一看到箫婶后面跟了那么多人,吓得似要喊叫。
连翘一下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了墙后。
箫婶道,“李三,是我侄子,刚被土匪抓上山的。”
李三浑身发抖,眼泪哗哗地流:“箫叔、箫婶你们都来了,哥几个都没了。”
箫婶压低声线吼他:“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箫婶:“李三,那些匪徒呢?”
李三用下巴指了一下石头大厅方向:“都在里面睡觉。”
古连翘对傅戈说:“我们分头行动。箫大叔跟我去找齐四爷。李三带你去解决天梯的守卫,接应王春河的人上来,然后,再集中解决石头大厅里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