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荆州要怪便怪,这长沙太守的位置,张某早就不想坐了。”
简雍等人暗想,这张仲景的确是怪人。
一郡太守,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才能坐得的官位。
这位张神医,竟说不做就不做。
“明日,我便会写下辞呈,辞去官位。”
“啊?张神医走这么急?”
“……嗯。”张仲景肯定地点了点头。
走至黄忠身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生民多艰难,张某不像黄老将军这般可以扶危济困,救万民于水火。”
“若不是李郯侯送来的文书,我连令郎都救不了。”
“《中庸》言道,君子素其位而行。”
“张某并非一郡之才,这长沙太守之位已坐了些年头,实该让贤了。”
“虽然如此,张某却也能以己之力,为生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毕竟不论治世乱世,世人总受病苦……”
“黄老将军便去救社稷江山,张某便去救生民百姓。”
“能救一人,便救一人!”
张神医……
黄忠听到这话,心中也觉酸楚。
他自觉自己比不了张仲景伟大,张仲景才是真正的心系百姓。
愿意辞下官位,去救万民。
但他,被张仲景捧成是救江山社稷,属实是抬举他了。
黄忠其实也只是素其位而行罢了。
哪里立下过这般远志?
若谈救万民于水火,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还里考虑过这些。
纵然想过,现在的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之后还能往哪里升官呢?
“好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老友多珍重。”
张仲景说完,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只留下黄忠兀自在原地凌乱,心中五味杂陈。
“……大人。”
黄叙自病床上爬起,黄忠连忙过去将之扶住。
“叙儿你适才没听张神医说么?身子未好,不宜轻动。”
“……大人,孩儿,孩儿也想随张神医去往徐州。”
什么?
黄忠听到这个儿子这个决定颇感惊诧,“你怎么?”
“……大人不是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吗?”
“孩儿只是想去徐州见一见恩公。”
黄叙解释说道。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轻抚黄叙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