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不是不知道凌月娘的心思,但他却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
“月娘,你过了。”
凌月娘有些羞恼,声音拔尖:“我哪里过了?月娘只是喜欢表哥啊,我又是哪里做错了?”
哭着哭着,她的身子越来越低,最后竟然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模样可怜极了。
“栾英!”
褚良叫了一声。
寡言少语的侍卫从门外进来,看到了哭的快背过气的表小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把表小姐送回去。”
男女授受不亲,但既然是将军发话了,栾英也顾不得这些小事,直接扶着凌月娘的手臂,将人往外拉。
凌月娘挣扎着不愿意离开,双眼满布红丝,嗓子都哑了。
“表哥,你就要了月娘好不好,月娘不能没有你,就算只当个妾室,我也心甘情愿,我愿意的!”
栾英怎么也没想到表小姐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些年凌家虽然败落,但之前好歹风光了几十年,嫡出的小姐怎么能给人做妾,这不是将凌家的颜面狠狠往泥里踩吗?
栾英实在是不明白,表小姐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就算她喜欢将军,也不能这么自甘下贱。
手上的力气用的稍微大了些,凌月娘到底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没几下就跟栾英带出了书房。
书房中再次恢复安静,落针可闻。
褚良看着落在案几上的香囊,眉头拧紧了。
凌月娘被栾英送到青玉楼,满脸绝望,哭的连衣襟都湿了。
金玲看到主子这副模样,心里既担心又难受,想起小姐半天都没吃东西,怕她身体熬不住,就往大厨房走,想要端一碗鸡汤过来,垫垫肚子。
这府里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凌月娘那副死皮赖脸纠缠褚良的模样,即使在书房里,院子外头还有不少丫鬟守着,就说那春鸳跟秋水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春鸳一想到表小姐对少爷怀着那种心思,嫉恨的眼都红了,直接跟昆山院一个碎嘴的婆子说了这事,现在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
好在这帮丫鬟奴才顾及着凌氏,不敢胡乱说话,这才没有更难听的话传出来。
金玲刚走到大厨房门口,就听到里头的几个婆子嘴里头不干不净的词儿不断往外冒。
“表小姐那副秧鸡的模样,一看就是不能生的,哪里能比得过林奶娘?”
“就是就是,光说脸蛋身段儿,表小姐就比不过林奶娘,而且听说林奶娘是被人奸。淫生下来的孩子,只一回肚子就揣上了货,现在说不定都有小少爷了,能生孩子不比什么都强?”
……
听着这些婆子口里头难听的话,金玲气的浑身发抖。
见到她站在门口,还有几个婆子没认出这面生的丫鬟,毕竟凌月娘来侯府的次数虽然多,但也不是常住,下人们自然是认不全的。
冷着脸走进大厨房,里头一股呛人的烟火气。
掌事的王婆子瞪了几个碎嘴的一眼,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金玲姑娘怎么来大厨房这种烟熏火燎的地方了?表小姐要是有什么吩咐,跟奴婢知会一声便是。”
这老货也是个刁钻的,现在满脸赔笑,暗地里指不定怎么作践她们小姐。
“小姐没吃午膳,劳烦端一碗鸡汤,在来些好克化的金银卷儿……”
王婆子连忙应了,将吃食准备好放进了食盒里,让金玲提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