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他不过是宁鸢疗伤过程中的“工具人”
。
他还怀疑,宁鸢之所以允许他一路同行,或许只是还未完全适应前世记忆带来的情感冲击。
等自己彻底洗清冤屈,找回真正的自我,他就会放宁鸢离开。
时妄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
这份情感,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轻易表达,因为他知道,在宁鸢心中,带来愧疚的,是那个前世的影像,而不是现在的他。
而此时,宁鸢也在内心深处暗自挣扎。
他不敢直视时妄的眼睛,因为他害怕被看穿。
前世的记忆和感情对他来说,既真实又遥远。
尽管他不能否认自己对时妄的依赖,但他也害怕这份依赖,只是对过去的延续,而不是发自今生的真心。
他不能让自己沉溺其中。
宁鸢低下头,掩饰住内心。
宁鸢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温润的仙酿在舌尖回荡,带来一丝清凉与微微的苦涩。
他缓缓放下酒杯,低声说道:“我们现在只是盟友,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妥的。”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而理智,心底那股莫名的痛楚却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他知道,不开始就不会结束,不得到就不会失去。
如今这样的关系,才是最安全的。
他必须这样告诉自己。
无论时妄如何为他付出,如何在背后默默守护,他都无法回应那份情感,因为他心中有太多的疑虑,太多的恐惧。
那些前世的牵扯,那些他还没有理清的情绪。
时妄沉默地坐在一旁,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宁鸢。
至少现在,他不能越过这道无形的界限。
他和宁鸢之间,或许永远只能是盟友,而永远无法成为更多。
正当大家在院中闲谈时,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阿容,我回来了!”
声音清脆而有力,带着一股轻松的愉悦感。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迈步走进了庭院。
他身穿一袭青色长袍,整个人的气质如山岳般沉稳,给人一种威严而不张扬的感觉。
正是京容与如今的夫君,祝奚。
看到京容与,祝奚的步伐不禁加快,直接走上前,伸手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流露出满满的宠溺:“今天忙得晚了,让你久等了。”
他的声音温和,只对京容与一人有着这样的关怀与柔情。
京容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柔光,她笑着摇头:“夫君,回来就好。”
说完,她轻轻拉着他的手,两人自然地坐下,低声交谈,眼神中满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