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身体轻轻地压了上去,温度交织,心跳纠缠,成了无法再被解开的结。
手掌在时妄胸口停滞,像是想要抓住一切,又害怕什么都没有留下。
时妄感觉到宁鸢稍微的呼吸,带着一种令人迷失的节奏,而他的意识,在每一次接触间,逐渐模糊,变得失控。
一切都如潮水般汹涌,消退后,又带着一种空旷的安静。
宁鸢几乎无法分清,自己是被时妄拉扯进了这场无声的漩涡,还是他自愿地坠入了那样的深渊。
窗外,月光更深了,露珠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悄无声息地从叶间滑落。
时妄穿好衣服,坐在窗边,凝视着外面昏暗的夜色,声音沙哑呢喃:“如果你明天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那些,是认真的话,那就等你清醒了再告诉我。
我一定会给你答案。”
宁鸢的眼皮微微颤动,慢慢失去意识。
次日,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时妄依旧静静坐在窗边,似乎就那样枯坐了一夜。
宁鸢轻轻起身,拿起衣服,踱步走到时妄的身边,替他披上。
他低声问道:“昨晚我,有没有做一些奇怪的事?”
时妄的身形没有转动,语气平淡:“你说了一些话。
但那不是你清醒时该说的。”
宁鸢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如果我现在再说一遍呢?”
时妄终于转过头,眼神温和:“我愿意等你真正确认。”
宁鸢靠近了他,轻声道:“早就选好了。”
第69章传闻是假
自宁鸢逃婚后,天象开始错乱。
白日浮雪,往昔灵气充盈的土地,如今仿若被无形之手割裂筋骨,流血不止。
苍穹无语,大地沉吟。
那日凌晨,天际忽裂雷光,灵脉在一夜之间崩碎了三成,灵气如奔流狂涌外泄。
数百里内的药田尽数化为焦土,原本青翠欲滴的灵植一夜黄萎,药农跪倒田头,哭声震天。
“种了三十年……灵根全毁啦!”
“这药救不了人了……救不了人了……”
他们痛哭失声,眼前是寸草不生的田垄,背后却是愈来愈密集的送葬人群。
灵脉崩塌的消息还未传开,山下的灵井便已彻底干涸。
那是百姓赖以饮水、治病、灌溉的源泉,一旦枯竭,村落便成死地。
“爹娘快不行了,灵石换不到水……求求大人,买了我,只要救他们……”
市井之中,孩童跪倒青石板上,不断叩首。
鼻青脸肿,骨瘦如柴,却仍被灵药铺老板一脚踢开。
“别挡路!
谁家不是死人?这年头……”
老板骂骂咧咧,却不敢说出更深的怨毒——灵气消失之后,整个大陆已不再是修士的天下,而是逐渐滑入“谁能活下去,谁就是王”
的黑暗时代。
田地里的作物干裂,堆积如山的麦秆早已无一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