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就我一个。”
唐舟觉得他的执着有点好笑,开了口:“看你等得辛苦,来打个招呼。”
打招呼?
用刀架在脖子上打招呼?
“你想怎么样?”塌肩膀的声音干涩无比。
“这话该我问你。”
唐舟的语调冷了下来,“你想怎么样?”他目光扫了一下那柄军用弩。
“她背叛了我。”
塌肩膀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带着浓重的恨意,“必须死。”
“背叛?”唐舟嗤笑一声,“她是人,不是你养的狗。”
塌肩膀沉默。
那句“她是人,不是你养的狗”在他听来,荒谬得可笑。
在他那被仇恨和偏执填满的世界里,万物皆可为棋,众生皆是刍狗,哪来什么“人”与“狗”的区别?
只有有用和没用,听话和背叛。
“你懂什么?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生死就要听我的!”
他声音里充斥着一种被豢养之物反噬的暴怒,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
嫉妒那火光,嫉妒那欢笑,嫉妒那种他永远无法触碰的“活着”的气息。
唐舟的眼神冷了下来。
有些人深陷泥潭,会渴望星空
而有些人,只会想把所有看见星空的人都拖入泥潭,一同腐烂。
塌肩膀显然是后者。
“她笑得很好。”
“所以呢?”
“你动她,我就杀了你!”
塌肩膀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他握着弩的手猛地一动,不是放下,而是企图强行转身,将那致命的箭矢对准身后的威胁
就算真的要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或者至少,制造混乱,让那支箭有可能飞向它的原始目标
那个背叛了他的云彩
几乎在他转身的瞬间,唐舟搭在他脖颈上的刀动了。
不是划,也不是割。
是一记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