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几人七嘴八舌,越分析越觉得是真的。
陈乾脑子里也划过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那些事情,眉心越皱越紧,可他和其他人骤然听闻裴觎的八卦好奇不同,他是想到了别的事情。
“老师,您怎么了?”谢言庆看出他脸上不对。
屋中几人也连忙安静下来。
陈乾紧拧着眉片刻,冷嗤了声:“这定远侯,我竟是小瞧了他。”
屋中几人面露茫然。
陈乾道:“你以为他今夜为何会与你说这些?”
谢言庆脑海里划过抹什么,眉心猛地跳了下:“老师……”
陈乾苦笑:“他怕是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更笃定了你今夜会来这里。”
“他是故意将五皇子和魏家的事情告诉你,想要借此事与我合作,而他对沈氏的倾慕,就是他给展露的诚意。”
裴觎行事向来缜密,也轻易难以近身。
谢言庆刚回京城,裴觎就算想要拉拢谢言庆,也断不会这么容易被他“打探”到五皇子和魏家的消息。
还有沈氏,裴觎之前突然与肃国公府亲密,误导京中众以为他要和郑家联姻,显然是自知仇敌环伺,在事情未定之前,想要以迷雾遮掩保护沈氏。
可是如今他却轻易告诉了谢言庆。
裴觎总不会当真和刚回京的谢言庆,一见如故?
他要真这么轻信于人,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裴觎怕是已经知道谢言庆看似是柳家提携,实则与他关系更近,所有交集也是为探听消息,所以才会借谢言庆的口带来“联手”的意向。
而他和沈氏的事,就是他主动送上来,让他放心与之合作的诚意。
谢言庆愣住:“他想跟您合作对付魏家?可是您往日从不曾站队,他怎么会……”
老师在朝中从不偏倚,不曾站队,继承柳阁老之志,以中立保持派系平稳,这才能让魏家和陛下都对他放心,可如今裴觎居然想拉老师下水对付魏家。
他就不怕猜错了老师的心意,反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陈乾听懂了谢言庆想说什么,他轻笑了声:“所以说,这个定远侯是个胆大的。”
只凭那点儿猜测,就敢这般冒险。
谢言庆紧抿着唇,想起自己和裴觎“相谈甚欢”,百般感叹他重情重义的样子,就连刚才跟老师提起裴觎心悦沈霜月的事情都生了迟疑,觉得自己背叛了裴觎的“信任”。
这会儿他却恨不得给自己两榔头。
他简直蠢透了。
打从今儿个和裴觎说话开始,他就已经被人算了个透彻,亏他还自诩聪明!
“那次辅要跟他合作吗?”
屋中其他几人看着陈乾,有人开口。
“那裴觎心狠手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对啊,魏家被他逼到这地步,万一他回头过河拆桥。”